来。”
琴娘大惊:“那有何说法?”
“案子还在监审,判到哪一步,就要看京城那边的水深水浅了。”
琴娘闻言瘫坐在炕上,口中喃喃地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主君那么个清水白莲似的人物,怎受得如此磋磨—”一语未罢,她突然以手捂脸,搂住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我,号啕大哭起来。
来旺被她哭得颇不耐烦:“哭啥?
原指望你怀里的丫头能为咱们挣条回府的路,这下倒好,不仅路没了,她还成了烫手的山芋。
好么样儿的,出门看个花灯就能把姑娘丢了?
说出去谁信!
两个乳娘干什么的?
保不齐是早就听到了风声,提前把姑娘故意丢出来的。”
“放屁!”
琴娘抹抹眼泪,自炕头上气得跳起脚来,“扯你娘的臊!
主君堂堂正正,绝不像你这般花花心肠!”
来旺冷笑:“你急什么?
又戳中你哪段心肠了?”
“呸!
你是不是思量着要去官衙告个密,挣几两银子做嚼果儿?”
来旺不服:“看不起谁?
我也是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的男子汉,能干那缺德事儿?”
可话虽如此说,琴娘却依旧信不过来旺。
当晚她搂着我一夜没敢合眼,到了鸡鸣时分,门栓“吱”的一声响了,是来旺蹑手蹑手地出了门。
他刚一出门,琴娘就急慌慌地将我唤醒了。
“荷姐儿别睡了,咱们赶紧逃。”
乡野积雪难行,琴娘怕我留下脚印,因此一路背着我上了山。
她前些日刚挨了板子,身子原就不好。
如今又背着我,真真是一步三晃,步步难行。
我趴在她的背上,细声细气地问:“琴娘,我们为什么要逃?”
琴娘呼哧呼哧地道:“那瘪犊子存着心要害咱们呐。”
我虽年幼,却不喜欢车夫来旺。
虽然来旺时常弯着腰朝着我笑,可他一笑就眯起眼,眼角的纹路似后花园里的蚰蜒似的,难看死了。
但是我喜欢琴娘。
因为在府里时,我就爱吃她做的牛乳糕,且这几日都是琴娘哄着我吃饭、安寝,就连如厕,她也会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我紧紧伏在她的背上,感受着自她鬓间传来的热气,虽天寒地冻,却不觉得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琴娘实在撑不住,终于在半山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