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厉北骁问她：“回南苑，还是去你住的地方？”
栗晚的小公寓离摆摊的地方比较近，而且南苑算是白锦初的家，她不愿意去。
她说：“去我住的地方吧。”
十五分钟后。
车辆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栗晚下了车，带着厉北骁进入公寓楼。
夜晚的旧楼长廊，又窄又暗，栗晚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尴尬道：“这长廊灯时不时就会坏。”
在厉北骁看来，这里的居住环境挺恶劣的。
栗晚开了锁，进去打开灯，拘谨地站在边上，请厉北骁进去。
厉北骁迈进单间小公寓，放眼看去不过30平方左右，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温馨。
栗晚关上门，转身之际，厉北骁手中的白色小幼菊递到她面前，“送你。”
他的语气很淡，完全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让人猜不透他送花是什么意思。
栗晚愣住了，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小菊花，她的心脏莫名地颤抖，全身细胞都在疯狂跳动。
她以为是送白锦初的呢。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没了反应。
厉北骁眉头轻蹙，“不喜欢？”
栗晚回过神，急忙接住他手中的花，脸蛋一阵温热，心房暖暖的，难以掩饰的开心溢满眼底：“喜欢，谢谢。”
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喜欢什么花，反正她以后最喜欢的花就是白色幼菊。
栗晚放下手中的包，急忙跑到厨房，拿出一个花瓶，把小菊花插上。
厉北骁站在公寓中间扫看一眼，往双人沙发坐下。
茶几上的几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桌面的书，随手翻看。
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栗晚会北国语，会华夏语，如今还会看其他国家的书？
顷刻，栗晚从厨房里出来，把鲜花放在床头柜上，又去倒上一杯温开水。
厉北骁见栗晚端着温水过来，好奇问：“这是哪个国家的书？”
栗晚抬眸看过去，“西国。”
厉北骁微微一怔：“你看得懂？”
栗晚：“我在图书馆里找书，突然看见这本书的名字很有意思，我当时也很疑惑我能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就借回来了。”
栗晚边说边走路，靠近厉北骁的时候，却没有留意脚下的矮茶几。
蓦地，她膝盖撞上了茶几的角，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哦！”她痛得面容紧皱，往前扑倒，手中的温水也一同倒下。
猝不及防的意外，两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栗晚直接扑倒在厉北骁的胯裆之间，手中的温水全倒在他大腿内侧。
而她，也用一种极其暧昧又狼狈的姿势趴在厉北骁双胯之间。
栗晚反应过来时，羞涩又窘迫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她慌乱地爬起来，脸蛋发烫，全身羞得火辣辣的，紧张得快要哭出来那般不知所措。
如此丢脸又失态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乱了阵脚，急忙在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往厉北骁湿透的大腿胡乱一通擦。
她边擦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厉北骁沉稳淡定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不用擦，没关系的。”
“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慌乱的声音充满内疚和不安。
“可以了。”厉北骁有些不耐烦。
然而栗晚却乱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厉北骁实在是受不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固定住，态度清冷：“我说可以了。”
这一刻，栗晚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四目对视，眼波流转之间，隐约透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情愫。
厉北骁表现得十分沉稳淡定，威严肃冷，眼神有些热。
相比之下，她却像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
栗晚脑海里闪过一道奇怪的想法。
电视剧里播放的那些绿茶女配，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勾引男人的吧？
厉北骁如此淡定自若，是不是觉得她耍心机，耍绿茶，要故意勾引他，才弄出这么一个意外？
所以，他稳如泰山，眼里看到的只有淡定和一丝不耐烦。
栗晚吞吞口水，急忙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像个犯错的孩子，鞠躬道歉：“真对不起。”
厉北骁不着痕迹地轻叹，站了起来，“借你的洗手间和吹风筒用一下。”
“好。”栗晚急忙指着小卫生间，感觉脸蛋滚烫滚烫的：“吹风筒在卫生间的抽屉里面，你随意。”
厉北骁不慌不忙地走进卫生间。
关上门的那一瞬，他双脚有些发软地靠在洗手台上，仰头闭上眼深呼吸，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一下。
该死的！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定力变得如此不堪了？
吹风筒的响声在卫生间里响了一会。
顷刻，厉北骁走出来。
栗晚还保持着原来的拘谨姿态，站在茶几旁边。
茶几上多了一杯水，沙发上也铺上隔水垫子。
厉北骁重新坐下，指着旁边的小木椅说：“你也坐。”
“好。”栗晚乖巧地拉来小木椅，坐在他对面，端正的姿势像个卑微面试的小菜鸟。
这个男人的威严霸气，感觉去到哪里都能掌握主导权。
此时，他更像这里的主人。
栗晚坐下后，不敢直视他，急忙找话题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
厉北骁刚想说话，听栗晚这样一说，愕然：“你准备什么？”
栗晚诧异，清澈的大眼睛望向他：“证件啊，你找我不是谈离婚的事吗？”
“不是。”厉北骁斩钉截铁，丝毫没有要离婚的意思：“离婚的事情，不着急，先把你的事弄清楚。”
栗晚：“我什么事？”
厉北骁：“你的身份。”
栗晚无奈道：“我就是栗晚啊。”
“墨丸这个身份又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我也记不起来。”栗晚站起来，转身走到床头柜前蹲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
她回到厉北骁面前，递给他：“这是我的DNA报告。”
厉北骁接过报告，翻看着。
上面是权威医院的检查报告，是栗晚和素家人的DNA检测。
栗晚解释：“我当初在医院里醒来，已经失忆了，医生说我整容过多容貌早已改变，在我身上搜到了身份证，然后找到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也分辨不出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就进行了DNA检测。”
厉北骁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心紧蹙，郑重其事地再问一遍：“是在警察的监督之下检查的吗？”
栗晚肯定道：“当然，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直接抽血封存，报告也是我自己去领的，不会有假。”
厉北骁：“你的艺术造诣这么高，靠画画足够赚到更多的钱，为什么要出卖身体赚钱，甚至傍大款嫁给年迈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