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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罂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不好。
季宴礼放下高脚杯,低头注视她:“怎么了,不舒服?我跟李总说一声我们先走。”
桑罂没拒绝。
季宴礼分别发了微信给李总跟李太太,就带着桑罂离开了。
坐到车上,
他侧头看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个项目应该拿下了!季太太,我该谢谢你,从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干。”
桑罂靠在真皮椅背上。
她忙了一天,现在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半晌,她才侧头跟他对视,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季宴礼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婚姻三年,他跟她见面,大多是在床上。
其余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工作,就是去H市见白筱筱……桑罂再多的感情也给磨掉了,现在他突然的温柔,她真的感动不了。
她恬静的样子,很吸引人。
季宴礼情不自禁,低头想吻她。
嘴唇被桑罂掩住,她仰着头望他,仍是柔柔的样子:“季宴礼,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季宴礼心头柔软。
他亲吻她的掌心,声音沙哑透了:“过去你都求着我跟你睡觉,抽身离开拿个套子,都像小猫一样紧搂着我的脖子不许我离开……忘了?”
桑罂莹白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绯色。
她不堪别过脸:“别说了!”
……
季宴礼没再说下去,他轻踩了油门带她离开。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挺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桑罂太累了,
半个小时后,她靠在椅背上竟不设防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停在她住的楼下。
她有些茫然,声音沙沙的:“这么快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礼服回头我干洗了送还给你。”
桑罂说完,就想下车。
但是下一秒季宴礼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伸手一按,椅背朝着后面倾倒。
桑罂趴在他的怀里。
她想挣开,但是腰身被季宴礼轻轻按住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忍不住。
季宴礼温柔地吻她,变化着角度,跟她接吻。
他温热的手掌,来回在她纤细的腰线轻摸,一边吻着摸着一边声音暗哑地问她:“喜欢这样子吗?桑罂,喜欢我这样子亲吗?”
桑罂没有出声。
她挣不开又不愿意回应他,实在难堪!
良久,季宴礼终于吻够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促着平息……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小脸,观察着她的反应,桑罂把脸埋下去,抵在他的颈窝处。
但这样子,比方才接吻抚摸还要来得动人。
季宴礼侧过面孔,亲了亲她的小鼻子,后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地拥着她……仿佛他们是相恋的男女,仿佛他们是恩爱夫妻。
但是桑罂知道不是,
这短暂的温柔,只是季宴礼的多巴胺在作祟!
“在想什么?”
季宴礼问她,在得不到回应后,他温热手指寻到她的嘴唇,轻轻抚摸:“上楼煮碗面给我吃好不好?一晚上我没吃什么东西。”
桑罂拒绝了:“不方便!”
季宴礼亲她一口:“10万一碗行吗,季太太?”
为了钱,桑罂屈服了。
季宴礼倾身,给桑罂打开车门,下车时他忽然捉住她的手……桑罂侧身看他。
季宴礼目光温柔,嗓音略哑。
他说:“礼服挺好看的。”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三年,最温馨的时候了,桑罂有些感慨但最后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两人前后上楼。
老旧的设施让季宴礼皱眉,所幸,楼道坏掉的灯修好了。
背后,一辆银色车子停在夜色里。
秦瑜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她身上穿着本该参加宴会的白色礼物……美丽张扬。
她从李宅跟过来。
她看着季宴礼带桑罂出来,她从未见过季宴礼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从未见过季宴礼那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他的手掌几乎一直握着桑罂的细腰。
她一直以为,季宴礼对桑罂不在意。
她也一直以为,桑罂在不爱的婚姻里折磨三年,早就遍体鳞伤,可是宴会中的桑罂是众人的焦点!她拉小提琴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所以,方才季宴礼才忍不住在车里吻了她。
秦秘书握着方向盘,一脸失意。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拿了手机,挑了一张季宴礼桑罂跳舞的照片,用微信小号发给了白筱筱……她相信,白筱筱看了这么亲密的照片,她绝对坐不住!
秦瑜低头笑了。
有些东西,她可以得不到,桑罂也休想得到。
……
桑家房子很小。
季宴礼身高接近188,头顶着门框进去的。
他进去后,直接就伸展不开,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显得局促。桑罂倒是坦然,她进房间把礼服换下来,换上轻便衣服。
她去厨房下面。
季宴礼脱了外套,靠在沙发背上吸烟,黑眸一直盯着桑罂的背影。
其实过去,他下班桑罂也曾这样,给他下面。
但他从未这样,好好看过她。
哪怕在床上,他也不曾仔细看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的肌肤很白,腰很细,一双腿又长又直。
他常常沉迷于跟她的夫妻之事,哪怕不爱。
他静静看着,
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散着薄薄灰色烟雾,如蚕丝般萦绕在他周身,顿时有了朦胧之感。
桑罂下了两碗鸡丝面。
老母鸡的高汤,撕得细细的鸡丝,一小把金线南面,卧了一只饱满的荷包蛋外加两棵碧绿小青菜。
最后,淋了几滴麻香。
光是闻着,就很香。
季宴礼将香烟熄掉,走到小餐桌前吃面,他是豪门贵公子不习惯这种小桌子小椅子,适应了半天才算是伸展开来。
叉了一筷子吃了,是很香。
季宴礼抬眼,看着桑罂斯文吃面的样子,轻声说:“桑家从前那样子,你怎么学会这些家庭妇女的本事的?”
桑罂停住筷子,怔忡了下。
原来,季宴礼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结婚时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为季宴礼挑剔,她才学会那些。
不过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桑罂淡淡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不难学!”
季宴礼目光深深,没再说什么……
吃完,桑罂收拾了碗筷去洗。
季宴礼仍是坐在餐桌前,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没有点上,就这样含在唇上注视着桑罂的背影,他的黑眸在专注时尤其吸引人。
厨房灯光,照在桑罂身子上。
她垂眸顺目的模样,其实很招男人,至少季宴礼现在就很想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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