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不大体面的事情背后,必然都是有不大体面的因果。譬如她程七酒后抱着上官宇朔不放的这桩不体面事,背后的成因便是她喝了过多的酒。
酒,向来不是个好东西。
酒使人失智。
酒使人失贞。
程七命府中的人将酒窖封住,并将所有的酒杯都收入库房。这事是程渊将军回府后才知道的。他气得半死,拿着藤条便进了内院,“程七!你这个逆女给我出来!”
婢女小厮们都吓一跳,程七悠悠哉哉地踱步而出,“父亲大人,做什么呢这么大动肝火?”
程渊一藤条便挥过去,幸好程七躲得快,“酒呢?你把我的酒呢!”
程七挑着眉得意道,“全封酒窖里了。”
程渊点点头,“好,做得好。”他转头瞧着总管刘叔,“给我备马车,我这就进宫面圣,请皇上立刻给这逆女和太子赐婚,我眼不见为净!”说罢转身便要走。
“哎哎哎,”程七赶忙去拉住他,“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瞅着程渊确实是气得不轻,程七清咳了声,“您别生气,我重新叫人把酒窖打开便是。”
程渊仍不说话,程七只好腆着脸笑道,“想必父亲大人现在就想喝酒了吧,七儿即刻去京城最好的酒庄,给你带最好的美酒回来。”
程渊面色这才松了些,“最好的!”
“最好的最好的。”程七连忙点头。旋即吩咐刘叔去备马。
马车到饮祥酒庄前时,程七只看到前头停了另一辆马车,车身豪华,马也是上好的马,想必是权贵之家。
她下了车,脚才刚踏进酒庄,便迎面与人撞上,那人胸膛挺括,撞得她额头一阵发痛,“你……”
抬起头来,却僵在原地。那人一身白青色外衫,眼尾含笑,高高的鼻梁下面一双薄唇轻抿,手中折扇摇曳,扇柄上是一枚白玉坠子。程七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跟前的人道,“郡君?”
程七看着上官宇朔,只觉今天是不宜出行。她清咳一声,退后两步,“上官将军。”
上官宇朔眉梢微挑,“郡君今日倒是大有不同,想来,是被程渊将军教训了?”
程七皱了皱眉,正想回怼回去,就听一旁的知草提醒,“小姐,老爷还等着呢。”
对对对,程七反应过来,险些忘了正事。她抬起头,皮笑肉不笑道,“还请上官将军让一让,我急着买酒回去呢。”
上官宇朔挑了挑眉,“正好。”他抬了抬手,身后的几个小厮便上前来,手中是几个沉沉的酒坛。
“这些都是上好的佳酿。我就是挑来给程渊将军的,既然郡君急着回去,那便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