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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车上,秦裕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
正阖着眼假寐的周宴琛,不悦地掀开眼帘。
秦裕缩了缩脖子,“不是,琛哥,对面是宋季凛跟他太太,这也太腻歪了吧。”
周宴琛闻言,顺着他的视线偏头看向窗外。
对面马路迎面而来的银色迈巴赫,后座车窗半敛。
男人修长的手抚挡着女孩的面侧。
他只来得及捕捉到女孩俏丽粉嫩的耳尖,车窗就已经彻底合上,隔绝了视线。
周宴琛冷哼一声,心底莫名浮起一阵不悦。
他烦躁地抬手扯松了领带,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阮听夏不敢看他时的模样。
她的耳朵也很容易红。
他嗓音哑了哑:“秦裕。”
“让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秦裕这才一拍脑子:“那人说已经有另一家制片公司先联系了她的编辑。”
周宴琛拧眉:“谁?”
“张筌。”
竟然是他。
胤祺的金牌制片人,性情古怪,眼光毒辣,选ip更加挑剔。
不少富二代养了女明星,想要他的剧本,上赶着送钱都吃闭门羹。
“嗯,那就联系张筌。”
这次,她应该高兴了吧?
他本打点了旗下娱乐公司的制片人,先哄好阮听夏,等订婚宴结束之后再说。
没想到竟然是张筌先联系了她。
秦裕有些忍不住回头:“琛哥,你为什么不让阮听夏当编剧啊?”
那小姑娘就这么一个梦想。
周宴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薄唇冷冽地吐出一句:“乔晚在娱乐圈。”
秦裕愣了好一会,才悻悻地摸摸鼻子。
原来是这样…
一个在娱乐圈,一个养在周氏。
周宴琛敛眉,“去云深居。”
话落,便不再与他搭话。
不知为什么,从刚刚见了宋季凛开始,他心底一直不安。
他抬手捂了捂眉心,深深吐了口浊气。
这次他放下姿态到云深居哄她,阮听夏该很高兴。
半小时后。
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云深居门口。
周围环境老旧,却还算干净。
周宴琛还是止不住嫌恶地皱起眉头,径直往阮听夏所在那一栋走去。
然而,秦裕敲了好一会门,却迟迟没人来开门。
他脸色冷了下来,阮听夏竟然不在家?
他特意为了她跑来这个破旧的老小区,她竟然不在?
不知好歹。
他眼眸一片阴霾。
这时,身后一道疑惑声音响起:“你们来找谁?”
是对门邻居听见砰砰敲门声,透过猫眼看着两人衣着光鲜,不像坏人,这才探出头来问。
然而,周宴琛头都没回,冷着嗓音:“给阮听夏打电话。”
秦裕掏出手机。
对面阿姨狐疑地开口:“听夏啊!她前两天已经搬走了。”
周宴琛冷眸,沉声打断她:“不可能!”
阮听夏搬家怎么可能不跟他说。
阿姨被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整来气了,“怎么不可能,我就是房东!”
这时,周宴琛深沉的褐眸里终于浮现一丝迷茫。
随即他额间青筋尽数迸出,暴戾地开口。
“给她打电话!马上!”
下一秒,他又阴沉地打断秦裕的动作。
“我自己来。”
他胸口不住起伏,调出了阮听夏的电话,拨了过去。
然而……
随着清甜的女音结束,忙音响起,他凌厉的眼眸倏忽扫向一旁的秦裕。
秦裕被他忽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大跳。
周宴琛神色极冷,眸色却闪过一丝不确定,“她拉黑我了?”
话落,他快速点进了阮听夏的朋友圈。
只剩一条小横杠。
是真的,微信也被拉黑了。
秦裕见状,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给阮听夏。
一样的提示音响起。
他也被拉黑了。
周宴琛彻底阴沉下来,森冷的戾气外溢,吓得房东阿姨赶紧合上了门。
神经病!
秦裕见他大步而去,快步提腿跟了上去,着急之下,称呼都忘了改。
“琛哥,嫂子她可能还气在头上,她那么喜欢你,等找到了,你哄哄就好了。”
周宴琛用力甩上车门。
他视线落在车座上那个小熊蛋糕上,大手用力一挥,就连盒带蛋糕丢出了窗外。
他目光森寒阴沉地盯着窗外阮听夏所在那个单元,“周太太?她也配?”
秦裕没有接话。
她不配你今晚跟未婚妻撒谎加班,来这找她做什么?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好一会,周宴琛睁开眼,他的轮廓半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嗓音嘶哑地开口:“查阮听夏搬去哪里了。”
“找到后,立刻通知我。”
“不,直接把她带去和溪府的别墅,绑也给我绑过去。”
秦裕脸色一变。
*
玺悦公馆。
阮听夏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数饭粒。
神色平淡,红得快滴血的耳尖和不停颤动的眼睫却出卖了她。
宋季凛视线落在那抹娇俏的粉嫩上,唇角拓起一抹弧度,“在想什么?”
“在想我为什么要亲你?”
“咳咳”
阮听夏被他直白的话吓得不住咳嗽。
脑海中又浮现了车里那暧昧拉扯的场景。
啊啊啊!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宋季凛啊?
宋季凛不紧不慢地撩眼看她,将桌边的温水推了过去,低沉的嗓音相当性感,“我还以为宋太太又在找灵感呢~”
所以,他其实是想帮她?
阮听夏懵了,狐疑地瞅着对面一脸正经的男人。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她先主动的,宋季凛会误会也正常。
但是……
“那你也不用那么……”
那么用力啊……
她嘴唇都麻了。
她支支吾吾的,小脸憋得通红,下唇磕到的地方还微微肿起,引人遐想。
宋季凛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他唇角拓起,“抱歉,我第一次跟人接吻,我下次注意点。”
阮听夏心尖一颤,她错开眼神,小声地嘟囔:“谁还不是第一次……”
话落,大厅里倏忽安静了好几秒。
宋季凛盯着她看的眸色逐渐浓郁,比窗外夜色还深邃。
好一会,他沉沉哑哑的嗓音响起:“那待会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