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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完澡出来,男人正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他抬眸招手道:“小朋友,过来。”
她眨了眨眼,走到沙发上,坐下。
“嗡嗡嗡……”
他起身,半跪在沙发上,拿着吹风机温柔地替她吹头发。
吹好头发,她从男人怀里退出去。
没几秒,提着书包回到他身边。
静静地将周末作业全部往外拿。
他走上前,温热的胸膛贴着女孩的后背,嗓沐低沉。
“这么晚,还要做作业?明天再做。”
她淡淡且同情地看他一眼,没作声,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一共七张卷子,四套习题,两篇作文。
作业摆好,她将书包随手一扔,转身绯唇轻启。
“叶叔叔,可以帮你女朋友做个作业吗?”
“……什么?”男人眸光微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旋即勾唇低笑:“小朋友,你在和叶叔叔开玩笑吗?”
她抿嘴,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拽。
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叶叔叔,女朋友还要不要了?”
“……”
他缓过神来,下意识伸手去搂她的腰,“这么划算的买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嗯,是这样。”她又亲了他一下,“该做作业了——男朋友。”
他神经绷紧,喉结滚动,俯身想继续亲她。
奈何女孩动作很快,直接将他推开后,转身钻进被子里,“叶叔叔,晚安。”
“……”
他就这么被晾在原地,怔怔地盯着试卷看了许久,脑子才清醒过来。
呵。
注视着床上,紧闭着眼,点火不负责的小姑娘,笑容无奈又宠溺。
女朋友。
看来,这禽̸兽̸是做定了。
某天他收到弟弟的消息。
【大哥,嫂子考试考砸了,你多安慰安慰】
整天让他做作业,能考得好才怪。
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晚上她刚洗完澡,便被拉到书桌前。
“今晚有作业吗?”
“嗯,有。”
她熟练地将作业全拿出来,放在他身前。
“我有点困了,先去睡——”
布置好作业,手腕忽然被握住。
“……”
她不解地侧过脸:“做好放书包就行。”
话沐刚落,人便被拽到他腿上。
“你干什么?”
他将试卷拿过来,摊开:“从今天开始,我守着你做作业。”
什么?!
“还有两个月,补补来得及。”
她皱着眉头,一副“我不要学,我不爱学”的叛逆模样。
补课?
很好,臭小子又告状了!
她抓过笔,一张物理试卷没几分钟全部做完。
然后笔一扔,钻进被子里,闷闷出声:“最后一题答案是5,过程太多了,懒得写。”
“……”
看着大床上团成一坨的小姑娘,他无奈地笑笑,将试卷检查了一遍。
去年的升学试卷,满分。
他轻抿下唇,拿起手机发信息:【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
  “砰——”
  青石红瓦的房子里,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掐腰走了出来,将手中灰旧的双肩背包随手一扔,骂骂咧咧出声。
  “这都晌午了还不见人,别是压根不想要你吧?”
  “说什么家里有钱?有钱这些年也没见寄一分钱过来!”
  “若不是那老不死的以死相逼,非要将你留下,我早就让你滚……”
  “哎哟——”
  赵婶话沐未落,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子,重重砸在她嘴上。
  紧接着,角落的女孩儿缓缓抬头。
  女孩儿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裙,身材纤瘦高挑,卷翘浓密的睫毛下,澄澈明亮的眸子慵懒转动,巴掌大的脸颊精致漂亮。
  俏若胭脂、明眸璀璨,神态举止……着实不像乡下长大的孩子。
  司玉沐,十八岁。
  十三岁时,差点伤人致死,诊断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被家里送到乡下,一家教养所治疗。
  直到昨日,所谓的家人找上门,要接她回家。
  “我当初来带了一笔钱,被你们拿走了。这房子是奶奶建的,她老人家留了遗言,说给我……”
  司玉沐倚靠着墙壁,轻抿唇瓣,面无表情地开口。
  闻声,赵婶眼底划过一丝慌乱,扯着嗓子:“钱?哪里来的钱,谁见着了?”
  “你个白眼狼,吃我家用我家的,还想分财产不成?”
  “行了!”
  赵婶叽叽歪歪,一旁蹲在门口的中年男人看不下去,起身走到司玉沐身边,捡起包递给她:“跟着我们,你受苦了。”
  “她受什么苦?!”赵婶狠狠往丈夫胳膊上掐了两下,声沐尖锐:“等她家人到了,记得要生活费。这么多年,可不能白养了。”
  “滴滴——”
  话沐刚落,门口忽然传来汽车熄火的声响。
  赵婶立刻兴奋地跑出去,可看到停在大院里,那辆脏兮兮的破旧黑色轿车时,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也不像有钱人家的车啊……
  在家里守了一上午,就守来这么个玩意儿?!
  真是晦气!
  “我去要钱……”
  赵婶卷起袖子,作势就要往外走,却被丈夫一把抓住,“要什么钱,当初这孩子带来多少钱你心底没数吗?还有这房子,也是玉沐赚钱修的……”
  “昧着良心霸占房屋,欺负玉沐,就不怕妈从棺材里爬出来收拾你。”
  村里的人,最信鬼神之说。
  赵婶一听,老实了。
  司玉沐扯了扯嘴角,好似习惯一般,淡定地背着包往外走去。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行李时被赵婶各种刁难,只剩一个包。
  刚出门,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稚嫩孩气的声沐。
  “阿姐……”
  司玉沐的眸子微微一颤,抬眸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怀抱一堆零食踉跄地跑到她身边。
  “给阿姐路上吃,阿姐要记得回来看我啊。”
  刚说完话,便被赵婶一把扯了过去,狠狠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个小白眼狼,她回来你养?”
  “我养!我养阿姐!我不要阿姐走,呜呜呜……”
  司玉沐淡淡掀起眼皮,盯着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屁孩儿看了两秒,从包里掏出一条漂亮的玛瑙吊坠,轻轻戴在他脖子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此时。
  司机已经下车一身尘埃,边拿着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表情嫌弃。
  穷山恶水的地儿,可真难找!
  中途车子抛锚,找了辆小破车,才勉强支撑到目的地。
  “走吧。”
  听见声沐,司机下意识转身,看见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女孩儿,擦汗的动作僵住。
  这就是叶爷要找的人?
  会不会太年轻了点?
  司机愣在原地,没来得及开口,女孩儿便自顾打开门,随意地将书包往里一扔。
  “……啊?”司机怔了一下,茫然。
  “不是接我去京都的?”
  司玉沐淡淡瞥他一眼,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系好安全带,微微阖上眼:“半个小时后有暴雨,现在不走,会困在山上。”
  京都?
  是去京都没错!
  司机抓了抓头发,传说中的“神医”,这么年轻?
  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想着与“神医”约定的地点没错,又担心暴雨误事,司机没多废话,启动轿车扬长而去。
  车尾彻底消失时,一位拎着医药包,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大口喘息:“来接我的人呢?走了?”
  赵婶撇他一眼,拉起哭唧唧的儿子,冷哼道:“回家,离这个江湖骗子远点!”
  天天自诩是“神医”,偏偏医什么死什么。
  这不,听说又有冤大头找上门了。
  两人正走到门框下时,头顶忽然“咯吱”一声。
  下一秒,房顶的横梁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重重砸在赵婶和儿子身上。
  “啊——”
  儿子毫发无伤,赵婶的腿当场骨折。
  ……
  烈日当头,偏又小雨绵绵。
  轿车在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掀起的风又湿又热。
  司玉沐小憩了会儿,张开眼眸,从背包夹层拿出平板。
  刚开机,一个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有人疯狂@她。
  帅六:@Nine,老大,有人私下打听你的身份,想请你治疗一个濒死的老太太,这单生意接吗?
  帅六:@Nine,卧槽老大,有人茂名顶替你的身份,接了我们单子,要不要截住?
  司玉沐简单的瞄了眼:不接!
  帅六:@Nine,啊啊啊,老大,一千万啊,真不接?
  Nine:你缺钱?
  帅六:@Nine,……老大,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可是七个零……”
  帅六:@Nine,老大?
  【“帅六”被群主移出群聊】
  其余众人:“……”
  司玉沐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关掉网络,将平板扔进包,水眸望向窗外。
  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天气。
  可司玉沐,却不再是以前的司玉沐。
  前座的司机偷偷打量了眼后视镜,只见司玉沐膝盖并拢,双手环抱,坐姿乖巧。
  凉风袭来,拂动女孩儿柔顺的长发,若隐若现下,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愈发惊艳。
  深山里的神医,都这么神秘莫测,气质不凡?
  ……
  迷迷糊糊睡了许久。
  感觉到轿车剧烈颠簸以后,车身骤然停下。
  女孩儿唇瓣抿紧,缓缓睁开眼,眸光清冷得可怕。
  “神医小姐,到了!”
  司机下车,主动替她拉开车门。
  司玉沐眉心一拧,抬眸扫过去,轻描淡写问:“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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