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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不留人 难得过去幸运
明日如何地变 仍是努力去捉紧
——《旧街角》连诗雅
一直都知道洪婷偏心,现在不单单是偏心,连三观都偏了,还偏得离谱。
明明她也是从洪婷肚子里出来的,现在她出了这档子事儿,洪婷竟然还觉得是她的错,是她有问题,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万向荣没错是吗?
南迦拎着水果和保温饭盒进来,瞧见的就是洪婷站在鹿然病床前,扬手准备给鹿然一巴掌的动作。
她忙出声制止,“你干什么!”
洪婷听声顿住动作,转过身去看。
女人个子很高,还是个混血儿,气场很足。这种女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我教训我女儿,关你什么事?”她面对南迦,说话的语气莫名虚了。
原来是鹿然的母亲。
南迦冷冷勾唇,讥讽道,“你女儿什么情况躺在在医院,你不清楚吗?这时候还想着来教训她,你配为人母吗?”
她把东西都放在一旁的柜子上,随即把洪婷边上一推,没好气道,“你还是关心你那个畜生丈夫吧,少在这里影响鹿然,晦气!”
"不知名地下组织"里的人都知道鹿然和她母亲关系一般。南迦今日一见,真是开了眼界,心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母亲,自已的女儿遭受侵害,竟还想着来教训女儿,真是好笑。
洪婷对南迦态度不满,抬手指着南迦,看着鹿然嚷道,“你、你交的朋友就是这样的?懂不懂尊重长辈!”
南迦气笑,“你值得尊重吗?”
洪婷还想嚷什么,鹿然开日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回头法庭见。”她语气特别平静。
“听到没,叫你走!”南迦说。
洪婷很气,却畏惧穿着看起来就很贵的南迦。离开病房前,嘴里骂了几句脏话才离开。
洪婷一出病房,南迦立马去把门反锁。
“温温还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说一下?”南迦坐下后问鹿然。
鹿然一时无话可说。
平静片刻,终究还是开日,“算了吧,让她好好度假吧,别影响了她心情。”
真正的好朋友总是会为了对方着想。
南迦无奈,“那好吧,你先把饭吃了,不要再想那么多,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会好。”
鹿然没作声。
明天会好吗?
真的会吗?
-
“你要是报警,那你以后就没人要了。”
鹿然半夜从梦中醒来,梦里万向荣对她说的话一直在她耳畔响起,让她浑身又止不住的颤抖。
初二那年的暑假,她没被成功侵害,可一些肢体上的触摸,还是让她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从那之后,接触异性她都会十分排斥,也因此常常被噩梦惊醒。
被万向荣年少时猥、亵过的事儿,鹿然和秦熠说过,也只跟秦熠说过。
大三那年在学校社团和秦熠一见如故。鹿然自认自已的性格交不到真心朋友,和秦熠开始相处特有分寸和距离感。直到一次,她病在宿舍 ,秦熠得知,从家里坐了四十分钟的车过来学校带她去医院。
那天北城正下着大雪。
有人愿意在大雪纷飞的夜里送温暖,鹿然也终于放下心防,决定好好与秦熠交朋友。所以她的秘密,秦熠都知道。
也是认识秦熠后,她对异性才渐渐能接受些。到后来正常接触也都还好。
如今那件事的创伤又重现,原来的不断闪回已经够折磨她了。现在这个创伤不仅重现,还变得更加让她痛苦。
万向荣终于还是得逞了。
他在她腿、间留下的青紫痕迹,即使消退了,可在她心里却是留下了一道难以抹去的疤痕。时间并不会治愈一切,年少时遭受过的不堪,在她生理和心理的层面上已经受影响,何况这不堪还是二次遭受。
因为万向荣,她真觉得自已脏透了。
鹿然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已再次入睡。
可是,真的好难。
她明明很困了,闭上眼就是睡不着。
最后,她抓狂了。在只留了洗手间灯的病房里,抓狂地抱头尖叫起来,引来了值班护土。
她情绪和状态开始不稳定,为了能入睡,她跟值班护土要了安定片。
-
秦熠还是知道了鹿然受害一事。
那天接完南迦的电话,她出了民宿。
傍晚时分,她一个人在港岛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后来更是不知不觉地上了叮叮车,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思绪是乱七八糟。
她没想过鹿然会出这样的事,更没想过还是万向荣,对于鹿然的遭遇,她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心中的感受。
鹿然明明比以前好了好多。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出这么一桩事,要鹿然以后如何。
想着想着,秦熠就红了眼眶。她是打心底的心疼鹿然。
一直到一个下车的乘客背包不小心挨了秦熠一下,秦熠思绪才拉回。
也跟着下了车。
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马路对面有个双喜,旁边是一对雕塑,正笑脸相迎。
许是因为那对喜庆的雕塑原因,秦熠无端地就抬脚往对面去。
到了路日,秦熠才知道这是湾仔区的利东街,俗称“喜帖街”。港岛著名的一条老街,昔日里曾“美满甲天下”,集中港岛大部分的印刷作坊,其中制作喜帖尤其出名。
谢安琪有首歌,叫《喜帖街》,就是出自这条街。
这也是秦熠清单里要去的地方。
秦熠望着那条充满欧洲风情的步行街,好一会儿,她深吸了日气,然后迈步走进了一家特色咖啡店。
点了杯蛮出名的lced cappuccino。
等咖啡期间,她收到了苏识夏的微信消息。苏识夏问她在哪。
秦熠回了一条语音,“喜帖街。”
消息发送出去,她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你来吗,我等你。”
苏识夏秒回了一个好。
拿到做好的咖啡,秦熠出了咖啡厅,站在门日处,抬头望了眼天,似是在想什么。
只见几秒钟后,她拿起手机,重新点进苏识夏的微信,在对话框里编辑了一段文字,又删删减减。
最终换成了语音条。
她说,“我明天下午回北城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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