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楼走到路曲辞面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往他身边搂了搂。
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我来接我未婚妻回家吃饭,老爷子做了一桌子曲辞喜欢吃的菜,在家等着她呢。”
路曲辞:“……”
项少轩惊讶,“这神婆是你未婚妻?”
“你没看微博吗?我前阵子刚去顾家提了亲,两方都开始商量婚期了。”
路曲辞:“……”
项少轩抿了抿嘴,“原来如此,那恭喜你们了!”
傅听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客气,记得来喝喜酒啊,先走了!”
路曲辞:“……”
傅听楼说罢,揽着路曲辞的肩膀就走出了警局大院。
留下项少轩一个人站在树荫下,望着他们的车扬长而去。
项少轩垂着头回到办公室,小崽子们立即兴奋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八卦。
“老大,你都跟路大师聊什么了,她有没有说喜欢你?”
“项队,你有没有跟路大师表白呀?”
小崽子们叽叽喳喳,项少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板着脸也一个字都不想说。
宋明是队里唯一一个结婚的,项少轩这表情他一看就明白了。
朝那帮小崽子喝道:“都别瞎吵吵了,赶紧干活去,干活去!”
队员们失望地嘁了一声,一哄而散。
宋明搬个椅子坐到项少轩跟前,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这是?垂头丧气的。”
项少轩瞅了他一眼,又别回目光,不说话。
宋明:“啧,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项少轩瞅瞅宋明,纠结了半天才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哥们那么优秀,为什么就看上了那个大胖子?”
宋明张了张嘴,原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老大,这个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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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听楼一改往日温和的风度,强行将路曲辞塞进车里,车子一路狂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玩起了漂移。
路曲辞抓着扶手,冰冷地瞪着他,“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开慢点,你发什么疯!”
傅听楼俊美的侧脸紧绷着,双唇紧抿,一言不发,脚下不断地加着油门。
“傅听楼,你有病吧?你给我停下!”
傅听楼目视前方,看都不看她。
路曲辞无语了。
自从在这个世界遇见他,她就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仿佛蓄着力,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似的发狠。
忽然感觉前世的傅听楼又回来了。
傅听楼发泄了一通后,将车子靠边停下,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路曲辞惊魂未定,气愤地瞪着他。
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疯。
傅听楼气息平稳后,脸色终于恢复如常。
“刚刚吓到你了吧?”
他的语气里掺杂着深深的歉意,仿佛还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痛意。
路曲辞瞪着他,“你到底怎么了,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傅听楼凝望着她的眼睛,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就是……”
“就是什么?”
傅听楼:“……”
傅听楼想说什么,顿了顿,又忍住了,“算了,我刚才没控制住情绪,抱歉。”
路曲辞哼了哼,有点莫名其妙。
“爷爷知道是你救了他之后,非常高兴,专门为你做了一桌子菜,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回家吃饭。”
这句回家,他说得很是流畅。
就好像去他家吃饭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先不说去你家吃饭的事,你刚刚为什么说两家都开始商量婚期了,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傅听楼抿了抿唇,道:“我是故意说给项少轩听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重要。”
“商量婚期这么没影的事,你就到处瞎编乱造,惹人误会还说不重要?”
傅听楼:“……”
傅听楼凝望着她,心情无比烦躁,“你在医院的时候已经算出我的天定姻缘是你了,还不愿意嫁我?”
之前,于智大师不仅算出了他的有缘人是谁,还算出了他的天定姻缘是谁。
皆为同一人。
便是路曲辞。
路曲辞道:“我说过了,我们的婚约可以解除,只做朋友,就算是天定姻缘也可以破!”
“我也说过,你想都别想!”
路曲辞说不过他,突然感觉好无力,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不嫁短命鬼!”
“我还说过,我能治好。”
路曲辞翻了个白眼,绝杀咒要是能治好,她倒立尿尿。
“我能治好,你也不嫁吗?”
路曲辞哼哼,“不嫁!”
“那你想嫁谁,项少轩吗”
“我不比项少轩帅吗?不比项少轩有钱吗?不比项少轩对你好吗?”
路曲辞无语了,“你怎么又扯到项少轩身上了,你跟他比什……”
话没说完,路曲辞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你,你不会看到我跟项少轩在一起,吃醋了吧?”
傅听楼:“……我没有!”
路曲辞歪头凑近他,看了一会儿,“我就说你干嘛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火,原来是吃醋了!”
傅听楼哼了哼,傲娇地承认了,“你是我傅听楼的未婚妻,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
“什么别的男人,项少轩是我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普通朋友!”
“真的?”
“不然呢,我就是帮他破了两个案子而已!”
傅听楼哦了一声,蓦地笑了,“知道了。”
路曲辞被他的笑容闪瞎了眼。
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
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傅听楼心情突然晴朗,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地发动车子。
“出发,回家吃饭!”
他单手转动方向盘,右手慢慢收紧,将指尖的温度握进手心里。
这只手还残留着女孩香香软软的触感。
被男人捏了脸,路曲辞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可她现在完全没心思理会身材的问题,整个人还在懵逼状态。
她觉得,形势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不能纵容事态向那个方向发展,必须及时止损才行。
她道:“回什么家,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不去!”
“由不得你!”
傅听楼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脚踩油门,加速朝前开去。
路曲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最终放弃了抵抗。
道路两侧的霓虹建筑如流光一般划过去,恍若这似水的流年,一去不复返。
路曲辞的目光从街景中收回,望向男人,“你跟项警官认识?”
傅听楼点头,“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很少见面了,没想到他不回去继承家业,跑来当警察了。”
路曲辞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
车子抵达坊山区顶级富人别墅区,停在了傅家在南市的别墅门口。
还没下车,路曲辞就看到门口齐刷刷地站着一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