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翩想不通,“死的不是骆首辅的嫡长子骆青吗?骆首辅身为亲爹,为何不追查到底,而是主动撤案?”
魏潜想了下,说道:“骆青生前作的孽可不少,有人命,有贪污受贿,还有侵吞田产的,每一件单拎出来都是大罪。”
“骆首辅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手上不可能干净,骆青的案子再查下去,很大可能会把他牵扯进来,让他乌纱不保,所以他及时撤案了。”
沈翩翩恍然大悟。
难怪骆首辅会要宋敛的投名状。
原来是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找出凶手,只能把气撒到她的父兄身上了。
“那这些,跟我外祖家有何关系?”
沈翩翩皱起眉,“王爷先前说的,人命,贪污受贿,侵吞田产,我外祖家可是其中一项的受害者?”
否则她根本想不通,外祖家毒害骆青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不是寻仇,外祖家总不能对个无辜之人下手吧?
魏潜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明面上都没有,至于背地里顾骆两家有没有私仇,我就不清楚了。”
魏潜常年不在京城,能查到的东西有限。
况且这件案子,远不如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看似是骆青被顾家人暗中投毒身亡。
事实上,受害的还有沈家。
如果真相跟他猜的一样,从一开始,顾家的目标就是沈家。
那么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关系,我慢慢查就是了。”
沈翩翩不想什么都麻烦魏潜。
明明这些事,跟魏家没有半点关系的。
魏潜听着这话,沉默了片刻,看着她道:“以后我不在,你不要一个人贸然出去做什么,府上我留下了几个暗卫,身手不错,你使唤他们就是了。”
沈翩翩乖巧点头,“好。”
俩人说话间,马车在皇城门外停下。
魏潜有入宫的腰牌,跟守城的金吾卫展示过后就顺利通行了。
他们是主动来的,而非受到宫里邀请,所以没有步辇可坐。
去往太后处理政务的养心殿,全程步行。
今年下了很大的雪,皇城宫殿的屋脊上铺了厚厚一层,屋檐下挂着小臂粗的冰凌子。
宫人太监们搬了梯子爬上去清理。
沈翩翩低头跟在魏潜身后。
天太冷,就连呼吸时,鼻腔里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头一次入皇城,见的就是垂帘听政的太后。
沈翩翩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来的路上,她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待会儿见到太后娘娘该怎么行礼,怎么说话。
总算到了乾清宫,引路的小公公向守在门外的内侍说明情况,说定北王和定北王妃是特地来谢恩的。
定北王魏潜和他手上的二十万天戟军,是大盛最为坚固的一道北方屏障。
这些年为大盛抵御了多少外敌,一笔一笔都被记录在史册上。
魏潜此人的分量多重可想而知。
那内侍不敢怠慢了定北王,低下头恭敬让他稍等片刻。
魏潜颔首,“有劳了。”
一刻钟后,那内侍再回来,歉意道:“太后娘娘说了,定北王大婚,宫中给赏本是应该,不必特地入宫谢恩。再则,娘娘这两日凤体欠安,不便接见王爷和王妃,恐怕要让二位白跑一趟了。”
没见到淳懿太后,沈翩翩和魏潜只能原路返回。
在沈翩翩看来,这反而是好事。
她入京的时间太短了,对京中规矩还不是很熟悉。
想着后面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多多出席一些宴会,可以学一学世家夫人们平日里是如何与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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