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的表情竟是异常的执着，好似寒香苑正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等着他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寒香苑在哪里？”
“我……我给你导航……”秦默辰明显还醉着，手机几乎都拿不稳。
良久，他终于导出了寒香苑的路线，紧紧的盯着她，沉声道：“你按着这个路线走……”
程玥晓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半响，笑道：“好，既然秦总这么想回那个地方，那我便送你去吧。”
“叫我默辰。”
对于秦默辰的执着，程玥晓有些不解，亦是有些可笑。
她幽幽的笑道：“我觉得，在外还是叫你秦总比较合适。”
“叫我默辰！”他又强调了一句，那染着淡淡猩红的眼眸透着一丝倔强和执着。
程玥晓跟他对视了几秒，微微讽刺的笑道：“哎呀秦总，你这会醉醺醺的，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你的前妻了吧，可你既然能这么快就让宋小姐怀孕，想来也是不怎么喜欢你那已过去的前妻吧。”
秦默辰忽然沉默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响，忽然重重的靠到椅背上，嘴里喃喃道：“你不是她……你终究不是她……”
程玥晓冷冷的扯了扯唇，瞬间发动了车子。
车子行驶没多久，秦默辰忽然难受的闷哼起来：“停车，停车……”
程玥晓下意识的将车子停在路边，车子刚停下，秦默辰便瞬间冲下车，俯身对着路边的垃圾桶狠狠的吐了起来。
程玥晓盯着他狼狈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抹身影似乎还萦绕着一抹落寞。
而回想曾经，他又何曾这般狼狈过，这般落寞过。
正想着，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玥晓看了一眼，竟然是张助理打来的。
下意识的接起，张助理焦急的声音瞬间传来：“沈秘书啊，在饭局上，你可千万别让秦总喝酒啊。”
“饭局已经结束了。”程玥晓淡漠的道了一句。
“已经结束了啊？那就好，秦总没喝多吧？”
“喝多了，正在路边吐。”
“啊？你怎么能让秦总喝那么多？”张助理的声音似乎越发着急了。
程玥晓微微蹙了蹙眉：“怎么了？不过只是喝多了酒而已。”
“沈秘书，你有所不知，自从我们夫人去世后，我们总裁便日日酗酒，有一次酒精中毒，加上胃出血，经过抢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医生千叮万嘱，不能再让他喝那么多酒的。”
程玥晓听罢，下意识的朝秦默辰看去。
他已经吐完了，正蹲在路边抽烟。
若是以前，听到张助理这些话，她可能会心疼那个男人。
而今，她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甚至是经历了一回生死，她已经不会心疼了，不会心疼任何人了。
张助理最后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秦默辰，这才挂了电话。
电话挂完没多久，秦默辰就上了车，身上夹杂着一丝酒气和淡淡的烟草气息，让人闻着，竟然不觉得厌恶和呛人。
“开车吧。”此刻秦默辰的醉意好像少了几分，只是那眼神依旧有些迷茫，脸颊也透着一抹红晕。
程玥晓看了一眼他抵在胃部的手，耳边忽然又响起张助理刚刚的话。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淡淡的道：“你在车上等我一会。”
秦默辰没有做声，只是目送着她下车。
待她消失在视线中后，他这才缓缓的弯下了腰，有些痛苦的低哼出声。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是胃部的抽痛，还有孤寂，深入骨髓的孤寂和悲凉。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是他亲手杀死了程玥晓，在程玥晓去世后，他应该跟着一起去的。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么？
就在他疯狂的思念程玥晓的时候，车门忽然被拉开了，一阵沙哑至极，近乎难听的嗓音顿时响在耳边：“你胃病犯了吧，这是我刚刚买的胃药和水，你吃点吧，或许会好些。”
秦默辰浑身一颤，他近乎机械的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她。
程玥晓被他这种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抬起他的手，将胃药放在他的手中，淡淡的道：“吃点吧，你爱的人不在这里，你这么作践自己，也没人会心疼。”
“程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