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洋早上早早地醒了，身边的人呼吸声正均匀，她抽空进了一趟空间。
“叽叽……”
小家伙热情的迎上来，鼻子在她伤口上嗅了嗅，折返回自己的小窝，叼出来一些草药。
陈洋洋不认识那些草药，但是小家伙十分有灵性，找来的药草也十分管用，她坐在泉水边把伤口重新清理一遍，用了小家伙的药草，神奇的是伤口真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谢谢你啊……”
小家伙脑袋在她掌心蹭了蹭，跳上一人高的灵芝上撕下来一块儿，美美的吃起了早餐。
空间里的玉米秆子长得比人还高了，嫩红色的玉米须上沾了不少花粉，照这个势头下去，第一批玉米很快就能丰收了。
种下的山药栽子也长出了叶子，绿莹莹的一片，长势喜人。
架子上还有许多其他的种子，空间里的土地有限，她打算把这里当成育苗基地，什么都种一点儿，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移植到外面去。
上次买的小锄头就正好发挥作用。
瞥见被她当成工具扔在一旁的短剑，陈洋洋将短剑捡起来，按照昨天晚上林飞教的方法，用短剑试了试招式。
短剑不长不短，拿在手里既有分量又不至于累手，对她来说正好。
“娘亲……”
睡醒的小团子趴在屋门上用力推门，陈洋洋从空间里退出来，林飞已经睁开眼睛，瞥向门口。
“自己去玩儿，你娘累了。”
小团子人小力气不小，推开门进来。
“娘亲，我饿——”
孙氏摸索着进来把小团子抱起来，笑得一脸深意。
“我把他抱出去玩儿，宁双啊，你不用急着起床，再睡会儿……”
陈洋洋：“……”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氏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等会儿我熬点儿菜粥，你起来喝。”
小团子对着陈洋洋伸出胳膊，挣扎着不愿意离开，孙氏拍着他的后背。
“小宝，爹跟娘要给你生弟弟妹妹呢，咱们出去玩儿。听话，咱们出去玩儿，别打搅他们……”
林飞：“……”
他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了吗？
陈洋洋从床上爬起来。
“娘，我去做饭吧。”
小团子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奶声奶气说道：“要妹妹……”
“妹妹……”
他甚至还滴了两滴口水在孙氏身上。
陈洋洋回头瞪了林飞一眼，抱怨道：“大清早的，你瞎说什么呢？”
林飞：“……”
“我什么也没说。”
他就不该冒出不该有的心思。
等伤养好了，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只是瞥见她脸颊上的红晕时，林飞又觉得自己有点儿混蛋。同塌而眠，就算什么都没做，她的名节也被他毁了。
等他先脱身，再妥善安置她吧……
去门口抱了一捆麦秆丢在厨房，坐下来生火做饭，火舌舔着灶膛的边缘往外，烤得她的脸很热，陈洋洋坐下来捂着脸颊。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伤口，他却记在心上……
陈洋洋在心里强调，她绝对不是看脸……
锅里熬着红枣山药粥，等到粥快熬好的时候，掀开锅盖放上篦子，把干硬的馒头放在上面，盖上笼盖，放在火上煨着。
背上背篓去河边菜地里，早上已经下霜了，把白菜和萝卜拔了背回来，今天的菜就是腌制的萝卜条。
吃饭时气氛有点尴尬，陈洋洋快速吃好收拾好，端来针线筐，把昨天裁剪好的布料缝在一起。
“宁双啊，我带着小宝出去捡柴火，你跟安子在家里好好休息。”
陈洋洋现在听见休息两个字就觉得浑身刺挠，隔着窗子应了一声，回头看见林飞挪开的视线。
“我又不是老虎……”看见他那个样子，陈洋洋心里赌气，“你要是对我没有意思，就跟娘说清楚。”
“我是你们赵家买来的，等你伤好了，等我攒够银子，我就给自己赎身，再也不欠你们老赵家！”
陈洋洋试探他的态度。
总不能她打定主意留下来，但是人家不愿意。
就算她给自己赎身了，她也还会照看孙氏和小团子，陈洋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毕竟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孙氏和小团子就是她的亲人。
林飞闻言有点惊讶。
“你想离开？”他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冒牌的，站在她的角度，婆婆丈夫都还在，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他遇见的女子里，几乎没有人有她这种大胆的想法。
他没有挽留，陈洋洋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没有人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在你回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妻子，你若是在外面遇上喜欢的女子呢？”
“这么多年过去，如果团子真的是你跟心爱女子的孩子呢？团子的娘亲还在的话，我就是多余的。”
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说的。
观察着他的反应，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陈洋洋继续说道：“人应该做自己的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是人活着，不应该仅仅是为了生存。”
“我想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最后一句陈洋洋似乎是在对自己解释，她在这个朝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不是为了弥补她上辈子的缺憾？
林飞认真的打量眼前的少女，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落在少女肩头，少女身上被一层金光笼罩着，衬得她的眼睛很亮。
她的确是不同的。
有多少人能做自己的主？
至少他是不敢想的。
从小到大他被当成储君培养，既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又要滴水不漏的做事，到后来他做的事情究竟是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必须那么做，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林飞不知道自己唇边情不自禁挂上笑意，直到少女带着嗔怒开口问道：“你觉得我很好笑吗？”
她一个小小的村姑，在男尊女卑的朝代妄图想做自己的主，听起来确实挺好笑。
陈洋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
大概也觉得他跟其他男子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