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青看着苏漫精修后的照片,给骆凝发消息道:感谢推荐,美工很靠谱。
骆凝回复了一个傻笑的表情,并表示:对方单身哦,是个软妹子,我看过照片。
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骆梓青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对她道:你还是管好你和你家肖先生吧。
骆凝回了个鬼脸的表情,两个人没有再聊。
连着许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骆梓青有些头疼,但是今天上午有个接待,不能不去。
他看着微信上置顶的对话框,上一条消息是他发的,问她好不好,而至今,两天过去了,阮胜璋都没有回复。
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少有的低落期,身体的不适、忙碌的工作和内心期待之间的落差都让他想找个人倾诉,但阮胜璋选择了静默。
骆梓青收了手机,把苏漫修好的图片发给了宣传组,然后又联络忙碌了一阵才有时间吃早餐。
冈南县是个小县城,人口稀少,生意萧条,初冬时节,天寒地冻,更是没什么可吃的。
天气变化也很无常,早上还在下着大雪,但到了中午就天晴了,空气干燥,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
房间里实在太冷,即使开了取暖器依然只有十几度,手脚都是僵硬的,但又不能靠运动来提升体温,那样只会更加缺氧。
骆梓青请县长曲培介绍了一家比较靠谱的特产专卖店,想要买点特产寄回家。
顶着寒风过去,因为提前联系过,老板在店里等着他。
这家店卖的产品不多,骆梓青买了点虫草、青稞酒、牦牛肉干、酥油茶和藏红花。
然而快递这个季节是没有的,他只能等着同来援藏的干部回沪帮忙带回去。
分装好了东西,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阮胜璋,到了傍晚她才回复道,“不用麻烦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骆梓青连日工作的劳累和身体的不适让他很想跟她聊聊天,他发了几张照片,却石沉大海。
其实早就该明白的,对阮胜璋而言,自己仿佛就是一块放在桌子上许久没吃完的面包,曾经也是香甜可口,可如今已经干燥僵硬,味同嚼蜡,徒增嫌弃而已。
他很想问阮胜璋:阮阮,你是不是有了别人?
然而这条消息,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十年。他这一生,也才过了几个十年?
其实心里明白,早就走到山穷水尽,但是要忘记,那么多回忆,又要怎么一一清除干净?
难道以后每一个十年都要因为感情冷淡了,而结束吗?那么婚姻该是多么不牢固的东西?
1月份的时候,苏漫渐渐有些适应了街道的工作节奏,创全国文明城市暂告段落,让她也能够喘口气,可是到了年底,其他事情又一拥而上,她的周末不是加班就是做图,时间过得很快。
她每周都会帮骆梓青修一些照片,有些她也会帮忙发到自己的微博上,但是她的微博粉丝太少。
她问骆梓青:你自己有没有推广渠道?
骆梓青过了半小时回复:你说得对。
苏漫满头问号。
骆梓青得了苏漫的指点,连忙联系了以前做互联网的朋友,请对方做了一期宣传,经费则让何嘉扬解决了一下,算是通过青联的渠道赞助。
随后骆梓青又找了自家大伯,帮这位朋友牵线了市政协,承办了一次互联网交流大会文化旅游产业分会的活动,算是帮忙赚了吆喝。
这么一圈兜下来,终于是不花钱,又帮冈南县做了宣传。
如今骆梓青深有感触,援藏,不光是付出体力脑力,还是检验能力和人脉的试金石,有几个原来还不错的青联委员,骆梓青有时候只是需要他们帮个力所能及的忙,但发消息过去便石沉大海了,仿佛生怕他来问他们要钱要资σw.zλ.源似的。
倒是以前有些关系不算亲近的,都主动发消息来帮忙,让他很是感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只有自己落难,才知哪些人是人品可靠的真朋友,而从前在职位上的时候,的确很难分辨。
这番经历,倒是让他对人情冷暖,有了更真切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