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透过窗户，吹进走廊。
又呼啸着，灌进姜禧的心口，吹的她遍体生寒，心乱如麻。
程锋睿见她没反应，才想起来姜禧不是简意语，和她说这些没用。
他叹了口气，又朝着姜禧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您是夫人，现在才想起来你不是，刚刚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裴总会这样对您，也是因为您和我们已过世的夫人长的像……”
“如果我们裴总有什么冒犯到您的，还请您海涵。”
姜禧攥紧了手指，没说话。
两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姜胸才开口问：“怎么只有你来，没有别人？”
程锋睿愣了瞬，接着又叹气。
“夫人走了之后，裴总始终是一个人。”
姜禧不解，他不是有阮楠，不是有裴母？
再怎么样，也不会是孤身一人，出了车祸也只有一个助理守在病房门口。
程锋睿解释：“就那个阮楠，生了孩子之后，裴总就把她送走了，给了五百万，很痛快的走了。”
“裴老夫人当年用孩子和死逼裴总，后来又想逼裴总娶阮楠。”
“裴总已经和她决裂了。”
他说着，语气里满是惆怅和心疼：“别看裴总好像高高在上拥有一切。”
“其实夫人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真的很苦。”
“他经常一个人在集团加班，一加就是一晚上。”
“之前刚得知夫人的死讯时，他差点没熬过来，不吃不喝的就要跟着夫人一起去了。”
程锋睿又叹气。
他说：“有时候搞不明白，夫人和裴总这么相爱，怎么会被命运逼的阴阳相隔……”
姜禧听着他说的话，指尖在掌心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
相爱吗？
确实也相爱过的。
可是相爱在阴差阳错和命运面前不值一提。
程锋睿说裴泽岳爱她，她难道又不爱裴泽岳吗？
如果不是爱，她怎么会一步步退让，又一步步走进死局？
姜禧闭上疲惫的双眼，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嘭”的开门声传来。
姜禧猛的睁开眼，闻声望去。
就见医生浑身是血的走出来，疲惫的摘下手套。
她和程锋睿赶紧起身，走到医生面前，异口同声。
“裴泽岳怎么样了？”
“裴总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情况不是很乐观，裴总伤到了头，颅内已经形成了血块，我们得重新制定手术方案，看看能不能摘除血块。”
姜禧心口一紧，声语都不是自己的了：“那……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不好，建议不要。”
医生提醒：“他状态不好，你们看他不仅帮不了忙，还会妨碍我们救治。”
姜禧白着脸点头。
程锋睿浓眉紧拧着：“手术有几成把握？”
医生摇了摇头：“5成吧，也看裴总的身体状态。”
说完，医生转身离开。
姜禧单薄的身体狠狠摇晃了一下，是程锋睿及时扶了她一下，她才不至于摔倒。
不论过去，如果当时不是裴泽岳推开她。
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原本她以为，刚刚那次见面就是两个人缘尽的时刻，没想到又藕断丝连。
姜禧攥紧手指，哑声开口：“程助理，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吗？”
“我想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