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清不知所措地埋进他的怀里,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身上也沾染了属于男人身上的气味,就想……就像是动物世界里强悍的雄性在雌性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向其它雄性证明他是他的所有物。
重复之前的话,下巴放在小孩毛茸茸的头顶,“我没有讨厌你,你得给我一些时间想想,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更像是自言自语,林之清听得一头雾水。
想什么?
鼻子堵堵的喘不上气,只能微张湿润的嘴唇呼吸。
他骨架比同龄人小的多,在傅时晏怀里缩成一团,像只孱弱的幼猫一样肩膀还在一抖一抖。
经过这段时间的养护,林之清白了不少,俗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再说林之清五官长得清秀,这下更漂亮了,倒不像是个男孩子。
傅时晏怕他闷坏了,笨拙地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怀里扯了起来。
被迫仰着头,双眸泛着血丝,小巧精致的鼻头红红的,皮肤泛着粉。
无辜地水眸看着他,心底一软,像是被小猫不痛不痒地抓了一爪。
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缕缕纠缠着,垂眼咬唇。
傅时晏看出他的不适,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别咬,吸气。”
拇指放轻力道掰了掰他的下唇。
林之清张开嘴细细的喘气,双腿跨坐在傅时宴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两条细细的手腕被男人攥在大掌里。
“都大学生了,还哭成这样。”
停留在下巴的手上移,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揩掉小孩脸上挂着的泪水。
“饿不饿?”傅时宴摸摸林之清的小肚子。
林之清点头又摇头,哭太久,脑袋晕乎乎的。
傅时宴哭笑不得,“好了,别哭了。”
把林之清从腿上抱下来放回座位上,“坐好,再哭就把你扔路边。”
林之清打了一个嗝,惊恐的看着傅时宴。
见他被自己吓唬着了,又安抚性的揉揉他的头,“还哭不哭了?”
林之清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抿唇摇头,“不……不哭……”
“乖。”傅时宴心里甜滋滋的,冒着泡,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骂他不是人,对个小孩有这样的心思,一个傻笑着不听,夸着小孩的好。
怎么能这么可爱!
“你以后能不能别打架?”
傅时宴踩下油门,“吓着了?”
“嗯,”盯着后视镜闷闷地说:“我怕你受伤。”
耳边是呼啦啦的风声伴随着扑通扑通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沉默了良久,才传来男人低哑隐忍的声音。
“好。”
他说谎的时候不会打嗝,所以他说谎了。
两人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傅时宴刚停好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那头传来贾谷的声音,催他快点,就等他了。
傅时宴解开安全带,“马上就到了,急个屁。”
林之清跟着傅时宴下车,听着电话里热闹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下车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挽了挽衣袖,觉得不好看,又给放下来。
傅时宴挂断电话回过身,眼神示意他跟上。
林之清小跑到傅时宴身旁。
“他们都挺好说话的,人很有趣,别搞得这么紧张,”傅时宴握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跟前,“再说了,我在你身边,聊不来,你就吃饭,别想那么多。”
林之清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我去不合适吧,要不还是算了,你们吃,我回家等你。”
傅时宴停下脚步,垂首看他,“你怎么回去?找得到路吗?丢了我可不管,到时候又哭。”
他说的对,虽然来这儿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但他对这儿还是很不熟悉,甚至直到现在,该怎么坐地铁都不会。
见他不说话,傅时宴握着他的手腕放慢步子让他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贾谷他们定了个包间,傅时宴跟着服务员的指引上到三楼。
从电梯里出来就听见贾谷他们吵翻天的声音,大嚷嚷的。
傅时宴拉着不情不愿的林之清走到门口,林之清双脚抵着地,不肯进去。
“怕什么?走,吃完饭给你买小蛋糕。”
林之清抿着唇纠结地摇头,死ʝʂɠ活不肯进去。
要是哥的朋友知道自己是从山里来的,会嫌弃自己吧,他不想给哥丢脸。
傅时宴耐心耗尽,啧了一声,用力拽过林之清,随后一把推开包厢门,里面的欢声笑语顿时传到林之清耳朵里,紧张地连呼吸都不会了。
包间里坐了年龄相仿的三个人,傅时宴拉着林之清走进去,贾谷瞧见傅时宴来了,嘴里“哎哟”一声,起身招呼:“等你半天了。”
林之清身形娇小,被傅时宴挡的严严实实,所以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看见他。
任凡超笑着垂眼往傅时宴手中一瞧,“哟,还带家属啊。”
那里握着一只莹白的手,指节处还泛着粉,不过上面有浅浅的疤痕,打破了那只手的美。
贾谷愣了一下,“你带谁了?”指着傅时宴说。
傅时宴手下微微一用力,把躲在身后的林之清拽了出来,“林之清。”
“啊?”贾谷张大嘴巴,眼里尽是惊诧,指着傅时宴的手哆哆嗦嗦,“你家那个小土炮啊?”
傅时宴不爽地皱起眉头,“不会说话就闭嘴。”
林之清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动了动。
手被捏了捏,“来,打个招呼。”
林之清抬起头无措地望着傅时宴,张了张嘴。
傅时宴冲他笑笑,用口型无声说道:“别害怕。”
安静坐在桌旁的顾旭海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有趣地看着这一幕。
傅时宴松开他的手,回手揽住林之清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下颌朝贾谷他们扬了扬,“来,叫贾叔叔好。”
林之清腼腆地小声喊道:“贾叔叔好。”
傅时宴又指着任凡超和顾海旭,“这个是你任叔叔,喔,这是你顾叔叔。”
“任叔叔好,顾叔叔好。”还冲着他们恭敬的鞠躬。
“别鞠了,他们可受不起。”傅时宴撸了一把小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