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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楚玹渊神色不虞,批阅着奏折,只是没翻几下,便心烦意燥的将奏折扔到了一边。
“李连,镇北将军几日没上朝了?”
那日,顾玖漓抱着秦浅青离开皇宫之后,就没上早朝了。
“陛下,今日是第三日!”李连如实回道。
才第三天,没见到顾玖漓,楚玹渊就有些不习惯了。
想到那日,她的失魂落魄,楚玹渊心底.便是一紧,心疼不已。更是暗自思忖,这几日顾玖漓是如何度过的,想必是极伤心的!
“昭阳宫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昭阳宫的事情,楚玹渊交由给了李连去处理。
“陛下,昭阳宫的事情,老奴查出,与冷宫的兰嫔有关系,那三个男子,虽是宫中侍卫,却与威武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秦小姐那一日,似乎身中迷药,那三个男子太医查出,身体里也有致幻的药物残留。”
“老奴让人搜查了冷宫上下,也确实在兰嫔的床榻缝隙中间找到了迷药和致幻之药!”
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兰嫔,李连有理由相信,秦浅青遇害,与她有关系。
“兰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乍然听到与兰嫔有关系,楚玹渊就有些不解了。
按理而言,楚玹渊不认为兰嫔会认识秦浅青,也更不会与她结怨,何故设计秦浅青?
“陛下莫不是忘了,兰嫔之所以会入冷宫,就是因为她假传圣意,让镇北将军在南薰殿外站了一宿!”
“陛下恼怒,降了她的品阶,还将她打入了冷宫。”
“许是兰嫔记恨镇北将军,知道秦小姐是镇北将军的未婚妻,心底便起了歹念!”
李连给楚玹渊提着醒。
李连如此一说,楚玹渊了然了,可转而想到那日到昭阳宫的情景,偌大的昭阳宫,竟没有一个侍卫或宫女在,着实让他觉着奇怪。
便又问道,“那日,在昭阳宫当值的宫女太监,你可有盘查过?那一日,为何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当值的宫女太监却全都不在?”
“奴才也盘查了,那些个宫女太监说,秦小姐喜静,不喜欢昭阳宫里人多,所以每日在昭阳宫当值的人,都减半了。”
“可那一日,当值的宫女太监,经过秦小姐的允诺,被内务总管抽调到百花园去翻整移植花卉去了。”
百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这要开春了,园中的积雪需要及早清理掉。
这内务总管从各宫抽调人手,去翻整百花园,是每年都会有的事。
“陛下,这昭阳宫的事情,始末缘由,都查得清楚。”
“您看,该如何处置?”
这件事本是楚玹渊交由李连他全权处置的,可这涉及到了后宫的嫔妃,李连便不敢轻易拿主意了。
尤其是兰嫔,父亲是威武将军韩柏,手中兵权虽只有顾玖漓的三分之一多,可毕竟是十万大军。
若是轻易的处置了兰嫔,引得韩柏恼羞成怒,指不定会弄出什么样的乱子。
楚玹渊略微沉思了片刻,目露狠绝之色,厉声道,“褫夺封号,赐死冷宫!”
“陛下?”楚玹渊对兰嫔的处置,让李连甚是错愕,他以为,楚玹渊至少会因着韩柏的缘故,而对兰嫔的处置不会太重。
却不想,竟是赐死!
“他韩柏若是敢反,朕便灭他九族!”楚玹渊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那三个男子,凌迟处死。”
“昭阳宫,当日当值的宫女太监,悉数杖杀!”
“另,当日,在宫中当值巡视的侍卫,皆杖责五十,以后不得在宫中当值。”
“禁卫军副统领魏华,杖责二十,减俸半年!”
楚玹渊坐在龙椅上,神色不变的下达着一个接一个的惩令,深邃黝黑的眼眸里,一片冷光。
当即,李连便派人去执行。
一天之间,整个皇宫是血雨腥风一片,宫中人,人心惶惶。
当日昭阳宫之事,楚玹渊未有任何的举措,满朝文武都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的。
却没想到,天子的雷霆之怒,会在三日后爆发。
楚玹渊的这几个命令下来,昭阳宫当值宫女太监均是丧命,巡逻侍卫不是重伤便是重残。
楚玹渊惩处宫中侍卫和魏华,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李连却知道为何。
那一日,昭阳宫动静如此之大,他们在宫墙外,便是听到了秦浅青的呼救声。
可身为巡逻侍卫,宫中每一处都需巡查,他们却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昭阳宫。
原因要么是巡逻懈怠,要么就是被人收买,刻意的不去管昭阳宫的事。
身为侍卫,职责就是保护这宫中主子的安全,尤其是圣上的安全,若是懈怠或轻易被人收买,那岂不是要置楚玹渊的安危而不顾?
这种事情,决不能姑息!
皇宫的巡逻侍卫,因为此事,被悉数换掉。
顾玖漓虽未上朝,但也知道了此事。
顾玖漓的反应不大,只是当听到楚玹渊对这些人的处置时,清冷的眼眸里只有嘲讽的冷光。
当夜,威武将军府。
临近子时,韩柏的书房里,烛火通亮,氛围严肃。
韩柏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满眼戒备,“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本将军的书房里?”
这陌生男子,身着墨色束服,戴着黑色面具,周身弥散着浓郁的血煞之气,是让身为将军的韩柏,都不由得觉着危险,心生警惕。
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深夜出现在他的书房里,韩柏并不认为是好事。
“呵。韩将军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就行了!”双手背在身后,男子唇角勾着阴冷又玩味的笑,直勾勾、毫不掩饰的算计的眼神,是叫韩柏看得心头一惊。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男子威慑到了,韩柏顿时是瞪着一双虎目,恼羞成怒道,“阁下说笑了,本将军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夜色已深,阁下请回吧!”
“是吗?难道韩将军就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枉送性命?”意味深长的反问了韩柏一句,男子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扳指,眼底却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光芒,阴冷着声音继续道,“韩将军当真以为,镇北将军未婚妻的死,是兰嫔娘娘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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