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芸醒来之时,正是清晨。
她环视了一圈,这是一间小院子。
而她正躺在床榻之上,她的眉眼闪过一缕疑惑。
岑参见她醒来,这才忙给她把脉:“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公仪芸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迷茫之色。
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眼见老人眉眼闪过一抹怒意,似是要生气,她这才哑声开口:“我……我是谁?”
空气静默了瞬。
岑参心中微惊,脉象也忽然有些异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记不得了?”
公仪芸闻言更糊涂了,她努力的回想着,可脑中一片空白。
她再想了一会,却还是一无所获,就在此时她的脑中忽然一阵钝痛,只得捂着头。
晕眩感忽然袭来,再之后她便昏了过去。
岑参看着她昏了过去,眉目微凝,这个毒药远比他所想的要棘手。
如今她所有记忆尽失,虽说她在这谷中也能自得其乐。
岑参取出银针,很快刺入公仪芸的体内。
……
公仪芸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起身看着面前的老人,轻声说道:“是你救了我。”
岑参不置可否,抚了抚长须:“是又如何?”
公仪芸却忽然拱了拱手,“如此,便先谢过了。”
岑参躺在藤椅之上,看着她清冷的眉眼,有一瞬愣神。
他轻咳一声:“既已醒来,就请速速离去。”
公仪芸却怔怔看着岑参,眼中闪过一抹光,她张了张嘴,说:“我想留下来。”
不料眼前的岑参轻嗤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但岑参的眼中浑浊不已,他心中微叹。
他定不会让她离去,只因她身上的毒还在体内。
如此只是为了考验她罢了。
从那之后,岑参每每去哪里,公仪芸便跟着他去哪。
不论刮风下雨,打雷冰雹,公仪芸几乎未曾离开岑参半步。
岑参无奈背着药篓停下了脚步,他冷哼一声:“跟不上就莫要跟了。”
他看着已然落后的公仪芸,摇了摇头。
公仪芸脸色苍白,擦了擦汗。
外面日头正盛,斜阳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脑中似乎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她晃了晃头,遥遥看着远处的岑参,微喘了口气。
她高呼道:“你且等着吧,我能跟上。”
山林之中,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
山间翠鸟渐渐向远处飞去。
……
另一边。
耶律寻到了华敏的宫殿。
他径直迈了进去,却听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耶律首领为何深夜造访?”
耶律勾起唇角,笑了:“你是如何得知,我今日会来?”
华敏闻言对此避而不谈,只是福了福身子:“耶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耶律见她不愿说,也不再勉强。
他闻言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我来只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话毕他小心的附耳过去,说的华敏连连点头。
到了最后,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如此甚好。”
至夜深。
华敏小心翼翼的去了东集殿。
却见平素已然入睡的阿日斯愣,如今桌案却点了一盏灯。
她的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生奇怪。
她早就打听过了,阿日斯愣平日的作息。
可今日怎的还会亮一盏灯。
阿日斯愣坐在王座之上,从怀中nmzl摸出鹰笛。
美好的旋律从东集殿中传来,可听在殿外的众人眼里,只觉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