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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今轲皱眉,“你想多了,薄氏最近有个大项目在谈,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比较重视家庭和睦这一块,要是在这个时候离了婚,我还得多费点时间拿下合作,我嫌麻烦。”
沈予晗问这话虽然是故意刺激他,但在听到这么现实的回答,她的心还是拧成了一团。
“我和你是隐婚,很少有人知道这层婚姻关系。”
“但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若是在这上面出了变故,那就太不值了。”
说话间,薄今轲已经抱着她上了二楼,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颌线,如同那次在酒店床上时一样,不近人情、倨傲清高、不容抗拒。
进了房间,目光所及全是熟悉的布局。
这里对外人而言是寸土寸金,有钱也买不到的奢豪别墅,但对沈予晗而言却是消耗了她将近三年青春的监狱,每一处都有她曾经形单影只的身影。
她越想越委屈,最后全变成了不甘与怒气,沈予晗偏头,不愿多看这个房间一眼,无意将脸埋进男人的怀里。
而这突然的亲近让这段时间盘桓在薄今轲心里的烦躁消除了不少,在他看来,她明显是在向他服软。
那湿热的呼吸透过衣服熨帖着他的肌肤,薄今轲身体蓦的绷紧,嗓音里透着些许不明显的沙哑:“别再闹了,明天就搬回……”
却是不等他将话说完,薄今轲倏然声音一顿,喉间传出一声带着痛意的闷哼,他不自觉抬高声音:“沈予晗,你是狗吗?居然咬人!”
沈予晗松开牙,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抬头看着薄今轲,眼眶里还泛着委屈过后的红。
她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这次男人没阻止她,顺势将她放在地上,只不过一张脸变得又冷又臭,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识好歹的流浪狗!
“薄今轲,别再自以为是了,不是因为悦织,我今晚根本不会来这里。还有,你对女人是不是只会用强?我允许你抱我了吗?”
薄今轲:……
过去的她,每天不就是想要得到他的一刻温柔,现在他愿意抱她,她反倒……嫌弃?不允许?
薄今轲莫名有点烦躁,抬手摁了摁眉心。
沈予晗忍下情绪,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字字清晰问道:“你一定要为了简唯宁脸上快看不出来的巴掌印,就让悦织坐牢吗?”
“她伤了人,就该付出代价。”
“你……”
沈予晗咬牙,复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那就只能做交易了。
“你不是要拿项目吗?我可以等你拿下项目再跟你离婚,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悦织。”
这话一出,卧室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钟的沉寂过后,薄今轲皱着眉,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他那高傲的头颅。
‘协商’完秦悦织的事后,沈予晗一分钟都不想多留在这里,转身就走了。
从御汀别院出来,她就去了警局,陆律师还在那里,这一次走完正规程序后,就顺利将秦悦织保释出来了。
秦悦织担心的问:“薄今轲没趁机提什么无理的要求吧?”
沈予晗摇头,“没有。”
他什么都没提,条件是她提的,他只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秦悦织才不信,薄今轲来警局的时候态度那么强硬,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现在又突然松口,肯定是晚瓷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连累你了。”
“没有连累,”沈予晗朝她笑了下,“你要是不动手,我就动手了,所以说起来还是你替我受罪了。”
话到这个份上,秦悦织也没再多说,但心中狠狠给那对狗男女记了一笔!
这次的风波过去后,沈予晗就恢复了日常生活,上班修复文物,下班修复古画,再也没收到薄今轲的任何消息。
这天一早,沈予晗刚到工作室就被许老叫去了办公室——
“挽挽,是这样的,有个节目组联系我,就把我们的职业内容做一期节目,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外界对我们这一行不了解,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也在逐年减少,如果让更多人知道这一行业,以后会有很多的新鲜血液填补进来。”
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一行的苦,每天对着一堆破损的旧物,连话都说不了几句,久坐、埋头、粉尘、各种化学类物品导致的各种职业病。
许老也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我们几个老家伙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年轻一辈里只有你技术最好,所以想让你去录这期的节目视频,也让那些外行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我?”沈予晗面露困色,她不想出现在镜头面前,倒不是搞什么神秘,只是现在她和薄今轲还没有离婚,若是成了节目里的公众人物,之后离婚势必会引起风波。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低调,录制视频时不用刻意摆造型,能跟制作方商议不露脸,毕竟我们这一行不看脸,是看手法的不是吗?”
沈予晗听懂许老的意思了,但……
许老又笑道:“上节目对工作室和你个人的名气能大大提升,有了名气才能更赚钱,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赚钱。”
沈予晗怔然,这话实在不像是一个两袖清风的老者会说的,但却戳中了她的内心。
是了,有名气才能接更多高难度的活,钱也才更多。
而她现在的名气仅限于圈子里,圈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况且……她还背负三个亿的债。
沈予晗沉吟片刻,“那我考虑一下。”
……
夜幕降临,夜阑贵宾包厢。
薄今轲敛着眉,时不时捏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歪着身体坐在卡座转角的位置,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两颗,大片的胸膛裸露在外面。
今晚顾忱晔组了局,让他过来喝酒,人挺多,又都是圈子里平时走得比较近的,薄今轲就没怎么克制,多喝了几杯。
男人拿出手机,眯着眼眸给江叔打电话,英俊的面容上覆盖着深深的醉意。
几声‘嘟’音过后,听筒里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薄今轲蹙眉,他觉得自己怕是出现幻觉了,明明拨的是江叔的号码,怎么接电话的人变成了沈予晗?
自上次秦悦织的事情过后,他就没再见过这女人,两个于公于私都没什么交集,尤其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生活助理。
薄今轲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是沈予晗的。
是他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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