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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烟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是自己听错了吧?景之没有纳妾没有通房,何来的孩子呢?
  柳寒烟很想瞧清那名女子是何模样,可眼皮沉沉,无法睁开。
  槐娘子顿在她房门口,隔着门缝望去:“瞧着是痛晕过去了。”
  婢女道:“这王妃相貌、身段都比不上娘子,若她知道娘子你已怀有子嗣,怕是会气绝身亡吧?”
  “届时娘子你母凭子贵,王爷定休了她。”
  柳寒烟闻言浑身发麻,心犹如放在火上炙烤、烹煮。
  门外,程锦年的侍卫恭敬声响起:“槐娘子,王爷已特意找来赵御医为您诊脉,请跟我移步。”
  伴随关门声响,又是一记重锤砸下。
  柳寒烟这才摊开手心,指尖嵌入血肉内,已是鲜红一片。
  她感受到眼角一片温润滑落,最终沉沉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她枕在程锦年的双腿上。
  察觉她动作,程锦年立马挪了挪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茹玉,你昏死了过去,差点吓死本王。”
  柳寒烟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肩膀那只手在微微发颤。
  程锦年眼眸中尽是坦荡的深情,一如往昔,全然没有一丝不安。
  偏是这样的他,骨子里都散发着真诚的他。
  却欺骗了她。
  柳寒烟难过得身子忍不住地抖,长睫微颤,又是一行清泪。
  程锦年从怀里拿出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柳寒烟脸上的泪:“茹玉,放弃吧,我舍不得你受一丝苦,你痛,我只会比你更痛。”
  柳寒烟没接话。
  她的视线停留在程锦年手中,赫然绣着梅花图案的帕子上。
  王府的帕子历来由皇宫统一绣制,就从未见过这种绣纹样式。
  程锦年注意到了柳寒烟的目光,不着痕迹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想来是上次在清风楼吃酒,随手拿混了。”
  “该是江封那小子的小娘子给他绣的,改日给他送去。”
  话落,程锦年又挪动着身子与柳寒烟凑近了些。
  他说谎了。
  柳寒烟苍白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血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暗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江封一年两次的生辰,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程锦年频繁参加雅集诗会?
  可终究,她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心。
  他允诺她,倾心相付,一生只爱她一人。
  她是真的信了。
  马车停在北康王府前。
  程锦年小心翼翼将她抱下马车,小心安置在床上,贴心地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说:“我去书房料理些琐事,速去速回,马上就来陪你。”
  柳清迟点了点头,目送他着急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急着去见谁呢?槐娘子吗?
  她躺在塌上,满身筋疲力竭,
  骤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早和你说过,你们跨不过时代的鸿沟。】
  久别的声音,让柳寒烟猛然挣开眼睛。
  “青宝,是你吗?”
  【是我。】
  柳不是胎穿,来的这里的时候原主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可快穿者怎能斗得过自幼长在深宫大院里的女子。
  若不是系统青宝,她早已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死了上千回。
  可她为了留下,却放狠话伤害了它,逼走了它。
  柳清迟嘴唇微颤,漫上心头的愧疚让她将垂下了泪眼:“对不起,青宝。”
  青宝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
  柳寒烟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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