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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近卫所说的话,以及她的专业,名字,苏仁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只希望面前的这个令他感到不舒服的女人远离自己的房间,离开自己的视野。
  最好永远也不要再出现。
  很显然,近卫宁子不会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眼见苏仁没有理会自己的介绍,信心满满的近卫宁子没有丝毫的介意和气馁。
  反而是上前一步,轻盈的坐在了苏仁斜对面的椅子上。
  两个人之间保持了大概一米半远的一个相对合适的礼貌距离。
  “听说你特意要求,更换回了原来的厨师。”
  “怎么,对监狱里的饭菜格外的喜欢?”
  近卫宁子微微的低头看了眼桌面上的监狱套餐,礼节性的微笑询问。
  自然是得到了苏仁的漠视和拒绝回答。
  不过他的这种态度,似乎早就在近卫宁子的预料之中。
  近卫宁子也并不生气,而是接着从工作包中取出一张白纸和笔,放在了桌面的一角。
  “这里是一张白纸,在正式的心理诊疗之前,我们可以先进行一个小游戏。”
  “请你在纸上画出一个房子、一棵树,以及一个人。”
  “位置随意,大小随意,顺序随意,画成什么样也随意。”
  “你也可以进行涂抹和修改,直到这幅画变成你最满意的为止……”
  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讲述了一堆心理测试规程,苏仁的心中只有淡淡的嘲讽和冷漠。
  心理测试吗?
  来自于1937年的心理测试题?
  呵,倒是够超前的!
  随之,只见他蔑视的撇了眼前的白纸一眼,毫不理会的再次转过头去。
  见到他如此态度,终于在近卫宁子的心头闪过一丝怒气。
  不过却完全没有表达出来,而是直接将白纸的这一步骤略过,转用对话的方式来隐晦的对苏仁做心理测试。
  这一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对于她说的话,以及提出的各种小问题,苏仁统统选择了沉默和无视。
  到最后,苏仁直接转身离开,躺回到了靠近角落的地上。
  告诉近卫宁子,自己困了,要睡觉,你赶紧离开吧,也希望以后你也别再来了。
  看着面前这佝偻着身子,面对墙角,只将后背对着自己的臭虫一样的家伙,近卫宁子的眼中怒气升腾。
  拿起包转身离开。
  傍晚,在近卫家府邸,刚刚下班回来的近卫闻靡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情绪不大对。
  然后就微笑着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怎么,我们宫内省心理医师近卫宁子第一天的工作历程不大顺心?”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一下,转用试探的语气。
  “其实这也怨不得你。”
  “在欧洲,民众对外来事务的接受能力很强,尤其是对于心理测试,心理诊疗这种前沿的科学技术。”
  “甚至是他们中的很多贵族,高层次的人们,还愿意花大价钱去见心理医生。”
  “反观咱们国内,就处于另外的一个极端。”
  “尤其是这个殊仁,不论他的身世,还是目前所处的局势环境,都是极其特殊的。”
  “这毕竟也是宁子你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嘛,难度也确实大了点。”
  “要不然宫内省心理医生的这份工作就算了,爸爸回头为你在冬京开一家高档的心理诊所。”
  “到时候啊,咱们近卫家的亲朋好友,以及你的闺蜜们,都可以去你那坐一坐,喝喝咖啡,再配合你做一做心理咨询。”
  “是要轻松、惬意不少的。”
  听着父亲的话,一直在心中赌气的近卫宁子终于抬起了她那颗高傲的头。
  嘟着嘴哼道,“爸爸,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近卫宁子,在欧洲学校里成绩最好,导师最认可,你最要强的女儿!”
  “就连英伦的皇家成员,我都为他们做个相关的心理咨询,他区区一个殊仁又算得了什么?!”
  “我肯定是不会知难而退,就此放弃的!”
  “只不过是这个家伙就如同一个臭虫一般卑劣和讨厌,根本就不配合我的工作。”
  “让他画画,不画。”
  “跟他对话,他连回都不回,似乎这个混蛋十分的排斥我,就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一样!”
  近卫闻靡笑笑,“你说的苏仁的种种反应,爸爸倒是觉得挺正常不过的。”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整天都活在随时都要去死,甚至是已经好几次游离于死亡边缘的环境下。”
  “想必这个人肯定会异常的敏感,尤其是面对着心理测试这种新鲜的事物。”
  “新鲜就表示着陌生,而陌生极有可能蕴含着危险甚至是死亡。”
  “这时候,他就会像刺猬一般,紧紧的把自己抱成团,拒绝一切可能的外来的危险。”
  “这也是动物的一个本能。”
  “不过爸爸倒是从吉田瑁以及皇居内的侍卫长等人那里了解到一些,说这个殊仁确实是有些特殊和不寻常。”
  “比如似乎是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欲望,就如同一个空洞的活着的死人一样。”
  “除了死亡的恐惧,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第二种属于人类该有的情绪。”
  “在这方面,我们都没有接触过专业的,高等学府的心理学。”
  “肯定是都不如你,也没有你观察的仔细。”
  “不知道宁子你在今天与殊仁见面之后,也同意他们讲述的观点?”
  “这个殊仁真的如此另类和与众不同吗?”
  对于近卫闻靡的问题,拥有着一颗高傲的心的近卫宁子自然是冷哼一声。
  极力的开始对上述观点予以反驳。
  “从科学和客观的角度上讲,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种空洞的活着的死人这样的东西。”
  “只要是人,是动物,肯定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和情绪。”
  “那个殊仁,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个皇室的卑微私生子,学校里的学生,说破天他又能有多少阅历和城府?”
  “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人讲述的那么怪异和神奇?”
  “这些人之所以有此论断,怕也是在为之前自己工作上的过失找借口罢了!”
  听着女儿有些气冲冲的话,近卫闻靡满眼只是微笑与宠溺。
  “哦?”
  “爸爸听你这么一讲,好像确实是很有道理。”
  “不过从哲学的角度上讲,要想辩证一件事,或是支持一个观点,总是需要论据的。”
  “宁子你这么说,应该还是在与殊仁接触的过程中有所发现和依据的吧?”
  近卫宁子终究只是一个十九岁,涉世不深的孩子。
  只顾着在父亲面前要强的支撑自己的正确观点,却丝毫没有留意到父亲眼神和话语中的更深层含义。
  “哼,我说的那些,肯定是有相关依据的。”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在除了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情绪外,最难掩饰的应该就是在面对异性时的欲望情感的流露。”
  听到这里,近卫闻靡显然来了兴趣,很配合的微笑着追问。
  “哦?”
  “宁子你的意思是,在见到你的时候,或是在与你接触的过程中,这个殊仁流露过类似的情绪?”
  近卫宁子高傲的扬起头,“在美貌和气质方面,你女儿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且从小到大,不论是在脚盆鸡,还是在英伦,我也见惯了太多男孩子的爱慕。”
  “对于类似这种的情绪和眼神,太熟悉和敏感不过。”
  “倒是相对于其他人,这个殊仁应该是表现的最隐晦和不易察觉的了。”
  “他只是在刚见我的第一面时,有过类似的反应。”
  “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变得更为讨厌起来。”
  在绕了整整一大圈后,近卫闻靡似乎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才将紧绷了一整天的疲惫身躯放松下来。
  他一边将身子舒服的靠进了真皮沙发里,一边笑着询问。
  “那么,明天你还会继续去皇居?”
  近卫宁子斗志昂扬的用力点头,“那是当然,我一定会将那个臭虫给打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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