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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圈子里的人买通了发表论文的机构,在文章上传之后更改了内容,导致抄袭。
  是谁呢?
  谁会这样构陷她?
  季唯一这时又说:“姐姐,现在找出陷害你的人也没有用,文章抄袭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越是辩驳,越毁坏你的形象。”
  “那怎么办!”
  孙夜雪气得哆嗦。
  好在保镖压着她,不然桌子都被她掀翻。
  “压下这片阴霾的最好方式,是制造一大片光明。”季唯一继续说,“姐姐,我记得你参加了国际珠宝新秀比赛,如果在比赛中获得冠军,你就是国际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谁还会在乎你的一篇C刊论文是否抄袭呢?”
  孙夜雪抬眸对上季唯一的眼睛。
  她又慢慢垂下眸子。
  像是在思考季唯一的话,沉默了半晌,女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保镖也得到了季唯一的眼神,松开了孙夜雪。
  孙夜雪深吸了几口气,掀开眼帘看向对面脆弱如纸的季唯一。她冲她勾了一下唇,“不用我多说,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跟往常一样。
  替她画设计作品。
  写清楚设计理念和讲解词。
  季唯一自然心知肚明,她点点头,“姐姐,我会帮你画稿,帮你赢得冠军的奖杯。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呵,还敢跟我谈条件。”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心理咨询室的病人也多了起来。能自力更生赚到生活费,我打算搬出孙家宅院,在外租房住,自己养活自己,让舅舅少操心。”
  “就这个?”
  “恩,希望姐姐能在我和舅舅舅妈商量的时候,帮我说说话。”
  孙夜雪不齿。
  还以为是什么金钱大事,没想到是这么点小破事,动动嘴皮的功夫就办了。
  她摆了摆手,“行,我答应了。你这几天就赶紧地把设计稿画好,我下周就提交参赛组委会,评比结果下个月初出来。等拿了国际大赛冠军,看那群背地里的阴沟老鼠还怎么陷害我!”
  “恩,谢谢姐姐。”
  孙夜雪没工夫和她周旋,拉开椅子起身要走。
  刚迈开脚,像是想到什么,孙夜雪又转过头去看她,“季唯一,你不会是知道爸爸要把你嫁给南城的暴发户,不想嫁过去,所以搬出孙宅伺机逃跑吧?”
  季唯一摇头。
  她望着孙夜雪,淡淡道:“我会待在榕城。”
  问了这句话,孙夜雪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一个病秧子能逃到哪里去?前脚刚出榕城,后脚就能被孙平堂抓回来。
  孙夜雪走后,季唯一在咖啡馆闲坐。
  她望着窗外的飘雪。
  雪花纷纷扬扬,在太阳的折射下闪耀纯净的雪光。
  伦敦不比榕城,一年到头很少下雪。她五岁那年冬天,北欧大寒,下了两天两夜的雪。
  父母放下工作的琐事,从国外匆忙赶回来。
  陪小唯一堆雪人。
  在季氏夫妇心里,任何人和事都比不上他们的小唯一。
  伦敦再次大雪,是她被送离伦敦城的那个晚上。她趴在车窗旁,随着奔驰车走远,父母的身影也逐渐消失,隐没在那场异常寒冷的飘雪里。
  第二天新闻刊登出‘季氏集团’董事长夫妇的车祸现场照片。
  父母浑身是血。
  鲜血将雪地染红。
  保镖走上前,弯下腰恭谨与季唯一说:“少夫人,雪快要下大了,咱们先回家吧?”
  雪天路滑。
  暴风雪的天气行车更是危险。
  季唯一抽回思绪,她敛下眼底的冷意,拿起包的同时与保镖温柔点了头。
  她站起身,保镖拿起椅子靠背上的大衣为她披上。
  出咖啡馆大门,替她撑好伞。
  司机将车子开到店铺外,季唯一上了车。保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季唯一点开微信,给祁御发了一条短信。
  彼时。
  京城一隅。
  几个京圈的公子哥正邀请祁御去他们的赛车俱乐部,说是明天有几场赌命赛车,场面激烈壮观,祁少可以下一笔大的赌注。
  “叮——”
  手机震动了一下。
  祁御扫了眼亮起的屏幕,是一条新的微信信息,备注是:病秧子。
  季唯一发来的。
  他给她的协议合同她遵守得很好,除了秦木兰的事,她从来不会干涉他的私事,不会发信息打电话打扰他。
  祁御点进微信。
  白色的信息框里有一行黑色的字:“榕城暴风雪天气来了,开车很不安全。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错开傍晚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平安最重要。”
  屏幕的白光刺着男人的眼睛。
  祁御视线定格在这条不长不短的信息上。
  他剑眉无意识轻蹙。
  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禁蜷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祁少?”
  “祁少是在想明天下几百万么?”
  “你这话说的,区区几百万祁少还要考虑?”
  “我听说祁少结婚了。”
  “不过是为了应付父母而已,娶个花瓶放家里摆着就是,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对吧祁少?”
  见祁御抬眸。
  谄媚的男人即刻端了杯香槟过来,递给光影下的人。
  祁御关了手机,他冷眸瞥了眼递酒的男人,“对你大爷,滚!”
  男人抱着酒杯麻溜滚了。
  席间众人都敛声屏气,闭上嘴没敢说话。
  一直到坐在中央的祁御霍然起身离开了沙发,走出了俱乐部的大门,他们才互相看了几眼,窃窃私语:
  “祁少怎么忽然生气了?”
  “以前怎么开玩笑都没事,谁知道今天怎么了。”
  “都是那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你提他结婚的事干什么?”
  坐在偏僻一侧的傅承御起身。
  他放下酒杯。
  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绕过沙发,走的时候提醒了他们一句,“不要拿祁御的老婆开玩笑。”
  祁御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但格外护短。
  就算那位季小姐只是协议婚姻对象,如今也是他的人,在外他会无底线偏袒自己人。
  走廊上。
  傅承御追上前方的祁御。
  他伸手搭在他肩膀,两人对视了一眼,傅承御:“去哪?”
  “拍卖行。”
  “西郊酒庄的地下拍卖行?”傅承御反问,“今天晚上拍卖那颗鸽血摩洛哥红宝石吗?”
  “嗯。”祁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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