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三两步快走到棺柩前。
“念念……”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抚摸苏念念的脸。
可就在指尖快到触到时,手腕兀的被人钳住。
是苏宴臣。
他一脸阴郁,声音里饱含怒气:“周慕白,你不配碰我姐!”
周慕白声音冷沉:“我是她的未婚夫。”
苏宴臣咬牙切齿,手上力道渐大:“你还好意思自称未婚夫?你逃婚的事情还没过去一周!”
苏父放下化妆刷,苍老的脸上满是哀戚:“周先生,自从你从决定从婚礼上离开,我的女儿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慕白脸色苍白,有苦衷几个字如生铁卡在喉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苏宴臣的拳锋捏的发白:“周慕白,别逼我动手。”
周慕白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苏宴臣脸色瞬间涨红。
虽说法医在警局是文职,但周慕白很自律,练得一手好格斗。
曾在一次外勤验尸时,当场认出凶手,并将持刀行凶的凶手当场抓获。4
周慕白获得表彰上了新闻,当时苏宴臣还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夫而骄傲。
“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周慕白,如果我连为我姐姐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什么男人!”
苏宴臣说着,就要动手!
“够了!”苏父一声怒喝,叫住争吵不休的两人。
他已经将近花甲之年,却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耳边的鬓角已经花白,脸上的沟壑也深了几分:“周先生,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你对小女是什么感情,也不在乎你们之间的纠葛。”
“我只知道,在她带着无数期盼想要和你结婚的时候,你不告而别,丢下了她。”
苏父老泪纵横,“我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因为她从未在我们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是。”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她的吗……”
苏父声音颤抖,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宴臣也红了眼。
他想起那天晚上,看见姐姐独自坐在长椅上在雨中痛哭,就觉得心如刀割。
那双绝望的眼,苏宴臣至今不敢再想起。
每当想到自己当时没能发现姐姐的异常,懊悔都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苏宴臣接着父亲的话往下说,“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婚纱躺在郊外的玫瑰花田里,洁白的婚纱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周慕白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郊外玫瑰花田……婚纱……
就是苏念念向他求婚的那天!
也就是说,等他一走,苏念念就……
周慕白的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棺柩上。
他红着眼,声音嘶哑:“这么可能……这么会这样……”
“不会的,念念……”
苏父哽了又哽:“周先生,我可以给你一个道别的机会,但说完话,你就必须离开,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女儿面前。”
周慕白目光扫视一圈,将所有的情绪都按下。
“据我所知,她一直很健康,从没有过什么病痛。”
苏宴臣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周慕白深吸气,目光定格在苏念念的脸上。
苏父的入殓术炉火纯青,苏念念紧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瑕疵,面白唇红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周慕白咬紧牙关,语气坚定:“我到带她走,我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