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柔设想过千万种许至君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如此。
她忽略他唇边残存的微笑，拿出在酒店拍到的照片摔在了茶几上。
“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至君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既然莫小姐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莫柔看着冷峻的许至君，自知今天也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叶思砚也还没有醒，她没办法就这样过来要人。
她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做违背医德的事情。”
许至君眸光闪过幽冷的光，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为他平添了一丝淡然。
他侧了侧头，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刻薄低冷：“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看着莫柔走远的背影，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来到了钟云栖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拥住了他。
许至君僵硬了瞬，低头看着怀中的钟云栖。
钟云栖按照他的计划，已经被他催眠得失去记忆了。
钟云栖眼尾闪过慌乱，不安划过她的心间，她不由得紧紧拥住他。
“你怎么才回来啊？”钟云栖仰着细长的脖颈，看着许至君的眼神里有了他从未见过的缱绻眷恋。
许至君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起效了。
他踌躇良久，才散去了些复杂的情绪，敛眸含笑地解释道：“刚出去有点事。”
钟云栖指了指外面站着的人，一双眼睛全是困惑地问道：“他们不让我出去。”
许至君有一瞬的冷凝，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才终究四散而去。
“他们是我安排着保护你的。”他轻轻回抱着钟云栖。
钟云栖低头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他看着完全依赖着的她，才逐渐放下心来。
他举目看向窗外红透了的枫树，红枫打着旋儿随风而落。
他眼睛闪烁着，陷入了沉思。
叶思砚不久就会醒过来，依照他平素的性格，很快就会过来，这里不是长久安全的地方。
莫柔这阵子也是虎视眈眈，她和叶思砚早就已经联盟，莫家虽然并无什么威胁，但也不可小觑。
他垂下眼睑看着怀里的钟云栖，如同看着此生至宝一般。
他轻柔地为她细心挽好发髻，突然觉得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北城本来就不太平，不管是战事，还是现在，他知道以后都注定颠沛流离了。
可他不后悔，哪怕这抹幸福最后也会失去。
而另一边。
莫氏酒店。
距离叶思砚晕倒已经三天了。
莫柔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可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看着沉睡着的叶思砚，又想起上次许至君嘴角的笑容，她就愈发不安。
她将手背在身后，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叶思砚陷入了梦魇。
他看见钟云栖坚决的眼神，看着他魂牵梦萦的唇用陌生的语气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攥住钟云栖的歌舞裙，想要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却被猛地推开。
“沈先生还是早点回去吧，外面更深露重，长路漫漫。”
他看着她决然的背影，不管他如何呼喊，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钟云栖！钟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