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许南音侧躺着,泪水顺着脸颊落到了枕头上。
修长的指尖顺着她裸露圆润的肩头往下滑,带着丝丝凉意。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许南音吸了口气,“陈时禹,你真的不准备帮我吗?”
“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许南音呼吸一窒,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喜欢他?还是因为他们两个青梅竹马。
小时候她父亲是陈时禹父亲的顶头上司,所以陈时禹很多事儿都顺从了她,她以为那是因为他对她也有意思,可没想到他心里只觉得自己被压制。
三年前,陈时禹自己创业,成立了CN集团,仅仅只用了一年便成功从纽约上市,敲钟的那个晚上,她特地让爸爸给她买了机票飞过去,可那天晚上却听见他兄弟调侃道,“青南,这下你可真是事业有成,佳人在怀了。”
“佳人?”
“是啊,许南音那么喜欢你,从小跟到大,我们几个还真是羡慕!”
“羡慕?那样的女人,睡了都觉得恶心。”
……
许南音不说话,陈时禹呵了呵气,随意的说,“许南音,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吗?一个暖床的工具,居然还祈求跟金主装可怜博同情?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天真……还是傻!”
“陈时禹,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的。”陈时禹的话让她血色褪尽,指甲已经狠狠的扣进了手心。
听着许南音绝望的声音,陈时禹手指顿住,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我的情人吗?”
许南音没说话,陈时禹却陡然掀开被子,冷风灌了进来,许南音打了个激灵,听见床边的男人说,“因为,我早就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
“可,我从来没想过仗着我父亲的职位逼你做一些什么……”
“你就是这么做的。”
陈时禹冷漠的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像是一盆兜头凉水淋了下来,许南音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差一点就成了他的未婚妻,当时爸爸示意顾叔叔安排他们订婚,可陈时禹说他们都还小,之后便去了纽约。
那会儿她还以为是陈时禹担心她读大学影响不好,现在看来,从那时他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陈时禹,青南,青南哥哥,其实你早就期待着今天了吧。
许南音刚想睡觉,忽然门被拧开,她还以为是陈时禹去而复返,却见许茹已经冲了进来,泪眼模糊的抓着她。
“奕欢,我梦见你爸爸了,他埋怨我不救他。刚刚我看见陈时禹走了,你是不是惹他生气?我们现在已经落魄了,我今天看见你脖子上都是吻痕,陈时禹拿了你的身体,你一定要把他抓住,他是我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妈,我和陈时禹……”
“别骗我!奕欢,妈妈知道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你要是不忍心,我去跟他说!你一个初夜换他救你爸爸出来,不过分吧!”
被许茹晃动着肩膀,许南音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把自己作为商品……
许南音拖了好多人,才得到允许见一面父亲的资格。
谭言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女儿,眼角有些湿润,“奕欢,你瘦了。”
“爸,”喊了一声出来,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许南音哽咽着,不忍心继续看两鬓斑白的父亲,他高高在上了几十年,现在却沦为阶下囚。
“爸爸,我不相信你会贪污受贿,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奕欢,别白费力气了……爸知道你孝顺,我在卧室还有一张卡,你拿去和你妈妈住得好一点,爸活了这么久,也知足了。”
“爸……”
“对了,陈时禹……欢,爸爸对不起你。知道你喜欢他十几年,可现在爸爸患难,顾家肯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爸你别说了……”
“还是要说的,这些年来秦越那孩子对你不错,爸爸看在眼里,把你交给他爸爸也放心。”
许南音哽咽了,还想说什么,可狱警已经极其不耐烦的将爸爸拽走,许南音用手捂着嘴巴,哭的不能自已。
许南音走后,两个人推开门,站在她刚刚的位置。
秦越望向身边的男人,带着愤怒,“陈时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