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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妤指尖捻了捻。
目光落在前方车流中。
眸色冷凉,没什么温度。
“吃饭就不必了。”她拒绝得干脆,“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
对话另一端,池泽呈站在窗前。
眼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指骨收紧,两秒后,才声音不变地回:
“没关系,我之后会一直在海城,哪天有时间了,随时联系我,我等你消息。”
那边并没有再给什么回应。
很快,电话挂断。
听着话筒中的忙音,池泽呈眸色阴郁了两分。
记忆中,那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和现在似乎大不相同了。
路上。
江景煜单手控着方向盘,在她挂断电话后,随口问了句:
“谁的电话?”
“池泽呈。”
听着这个名字,男人面色不变,只除了,那悄无声息沉下来的眼神。
“和他很熟?”
“不算熟。”南时妤说。
这话倒是不假。
南时妤和池泽呈,其实,真的不算熟。
南时妤小时候身体弱,经常生病,每逢下雨变天,必然会病一场。
为了让她少生病受罪,南母tຊ在一座安逸静谧的小城中置办了一套很大的庄园别墅,专门陪着她养身体。
若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一般不让她随意出去。
小城中人本来就不多,南母又是把别墅买在了远离市区的地方,再加上别墅面积很大,南时妤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外人。
久而久之,对于六七岁的南时妤来说,天天闷在家里,自然无聊。
后来不久,他们别墅的旁边,又搬来了一户人家,是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个负责照顾他的阿姨。
两家离得近,南时妤偶尔在院子里玩,基本都能看到栅栏外面,旁边人家刚搬来的那个小男孩。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渐渐熟稔了些。
在那个近乎与世隔绝的静谧小城中,两个孩子成了彼此的玩伴。
但这种时间并不长。
不到半年,池泽呈就被一群黑衣保镖接走。
旁边那处房子再次空了下来。
南时妤刚有了半年的玩伴也离开了。
再后来,池泽呈再也没去过那座小城。
南时妤身体养好之后,就随着南父南母回了海城。
等她再次见到池泽呈,便到了现在。
除去那半年儿时的玩伴情谊,南时妤和池泽呈,真的不熟。
她思绪还没从过往抽回,耳边便传来江景煜语调不明的声音。
“我记得一年前,江太太也曾说过,我们两个也不熟?”
南时妤靠着椅背,偏过头去看正在开车的江景煜。
男人侧脸棱角分明,一半面容隐藏在光线昏暗中。
她唇角漫起一缕清浅的弧度,并未多加思忖,便说:
“江总跟他怎么能一样?”
江景煜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侧眸看她,追问:
“哪里不一样?”
两人目光有一瞬的相触。
南时妤想了想,给出一个中规中矩但也是现实的答案。
“我跟他,只有半年的玩伴交情。充其量,只算是一个小时候认识的陌生人。”
“但我跟你,可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
南时妤的这个回答,客观又理智,完全契合现实。
不存在任何刻意的迎合。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完,江景煜眉眼似乎有轻微的温色溢出。
就连那唇角,都勾起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南时妤狐疑地盯着他。
然而还不等看清,他倏地踩下了刹车。
车子稳稳停在了红灯前。
温热干燥的大掌,落在她后脑勺,轻而易举将她脑袋转向了正前方。
末了,还来了句:
“夫人,别影响我开车。”
南时妤:“……”
她影响他了吗?
她只是看他一眼。
这个插曲过去,车厢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间松弛了很多。
那种若隐若现的凝滞和逼仄,消散得干干净净。
江景煜不让她打扰他开车,南时妤就自己打开了音乐,放了一首轻快的歌曲。
……
晚上陈管家准备的是全蟹宴。
餐桌上摆着各种做法的肥美大闸蟹。
旁边还有特意熬制的温和的粥,以免螃蟹性凉,吃多了胃不舒服。
南时妤在餐桌前坐下,拿了一只清蒸蟹。
刚拿进手里,旁边伸来一只修长手掌,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只蟹。
“我来剥。”
南时妤:“?”
她家便宜老公真抽风了?
还没好?
她眼神太过直白,哪怕江景煜正低头剥蟹,也能感觉到她明晃晃看过来的视线。
他轻笑,并未抬头,“我脸上有东西?”
南时妤:“……没有。”
她只是纳闷,江家这位掌权人,怎么和外界传闻的不太一样?
很快。
完整的蟹肉被放进南时妤面前的餐碟中。
***
饭后。
南时妤在“盛霆”的小花园中溜达了十多分钟,很快回了房间准备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江景煜还没从书房回来。
她和平时一样护完肤,便拿着手机趴到了床上刷消息。
半个小时后,主卧门被推开。
江景煜反手关上门,看着趴在床上的小姑娘,扯下领带走了过去。
南时妤下巴枕在臂弯,一双水眸氤氲着困意,手机屏幕亮着,在一旁放着音乐。
江景煜俯身,掌心在她露在外面的腿弯碰了碰。
一片冰凉。
他皱了皱眉,将快要睡着的姑娘抱了过来。
南时妤的睡意一哄而散。
她伸手推了推江景煜,下意识说:
“今天不行……还疼。”
听着这几个字,江景煜微怔,低头看她。
“既然疼,那今晚不做,明晚再继续。”
听到后五个字,南时妤彻底清醒。
她从江景煜身上下来。
曲腿坐在床上。
“明天?”她试探问:“这次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江景煜扯过薄被,搭在她腿上,才问:
“走去哪?”
南时妤眨了眨眼,“国外啊。”
江景煜解开袖口上的扣子,眸色深暗地看着她,嗓音很淡:
“这次回来,就不用走了。”
南时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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