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男人，谁他妈还没个男朋友？”
夏乔薇关了房间门，靠在门后，手指揉了揉唇瓣。
故意发出有点舒舒服服的嘤咛，“唔～别闹……”
“！”
慕以宴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紧咬的后槽牙冷硬如石，浑身冒着阴森冷郁气息。
语气仿佛含着疾风暴雨，“行，夏乔薇你牛逼！你玩吧！最好把全世界的男人都玩明白了！”
嘟嘟嘟……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夏乔薇冷嗤，随意地丢开手机。
“和我玩？姐和闺蜜看片的时候，你还在哭着找妈妈呢！”
而另一头，慕以宴低眸盯着自己那支起帐篷威风凛凛的“大兄弟”，苦恼的叹息，“你也是牛逼，这都没坏！”
-
一个月后。
北方迎来了第一场雪。
自从港城回来后，慕以宴下班后都回庄园，没有回过别墅。
夏乔薇更是每天早出晚归，沉浸式的画设计稿，整个设计部都在加班，她自己更是废寝忘食。
两人仿佛陌生人，没有交集。
“薇薇，要不是听慕总今天开会问起你，我都快忘了你还是总裁秘书。”
设计部组长林凯扯掉领带，准备下班，“最近我们两个最惨，两点睡，六点起，再继续下去就得到ICU里喝小米！”
夏乔薇也站起来揉着发酸的后颈，疲惫不堪，“对了，林组长，你们今天开会有讲什么好玩的事吗？”
“有啊，我们终于可以放个假了。”林凯笑着扬起下巴，示意她打开手机。
夏乔薇喝了口水，一边打开公司的钉钉群。
置顶的群公告是时宇发的，通知各部门下周末年会，公司有团建活动。
林凯兴奋不已，“一共三天哦，第一天是参观集团的香薰研发基地，第二天是冰湖划船、攀岩、徒步，最期待还属第三天，泡温泉哦……慕总亲批的！”
夏乔薇也觉得这个活动不错。
累了这么久，泡泡温泉赶走疲倦困乏，简直不要太惬意了。
“不过……”林凯忽然收敛了笑容，欲言又止。
“嗯？”夏乔薇挑眉看过来。
“算了，还是让我妹妹告诉你吧！”
“……又是慕以宴的八卦？”
“你就当八卦听吧！”
林凯的妹妹就是前台的林嫣，公司第一八卦人物，她还专门拉了个小群叫【八卦联盟宴式会社】。
社长就是林嫣。
大家下班就一起磕慕以宴那扑朔迷离的感情生活，乐此不疲。
夏乔薇拎着包走进电梯，一边点进小群爬楼看群消息──
社长：[@薇，你够淡定的，总裁秘书的位置都快被人顶替了，这么痛都不吭一声？你是忍者吗？！]
社畜1:[众所不周知，慕总一向都薄情，秘书而已，还不是像换女朋友一样。
社畜3:[心痛我的薇啊！]
社畜2:[我们薇薇才不舔慕以宴！以后就留在我们设计部了，]
社畜5:[@薇，你是怎么得罪慕以宴的？怎么会被流放到设计部了？]
林凯：[楼上的，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流放？这叫空降。]
社长：[各位，我有新秘书的一手资料，现在发出来是1000，今晚十二点之前发出来是500！]
社畜4:[青春没有售价，八卦就在当下！反正慕以宴是大家的谁也别想独占！社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我们一起不开心！]
林凯：[红包]
林凯：[@社长，我劝你善良，给你200红包，不能再多了！快说！]
社长：[听说那个女孩叫余欢，这个星期都住在慕氏庄园，是慕以宴的白月光！（这点时宇已经实锤了）]
“……”
夏乔薇盯着“余欢”这个名字，感到头重脚轻。
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垂下目光。
某种无声地、疯狂地反抗情绪在体内横冲直撞，不断咆哮。
最后，她抬起头，眼底猩红，像是没灵魂的躯壳，抬步走出了电梯。
小群里也多了一条信息──
夏乔薇：[我会怕？风浪越大鱼越贵！]
-
外面的风雪很大，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影。
夏乔薇早上出门穿了件大衣，这会儿不够保暖，后悔没穿羽绒服。
幸好老爷子很细心，不管多晚都会让司机在楼下等她。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司机一打开门，后座多了一个人。
是慕以宴。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长腿交叠，左手托着腮，妖冶的瑞凤眼懒散的看过来。
下颚线凌厉冷峻，像站在雪山顶峰的俯视她，高冷骄矜，目光和车窗外的气温一样，冷寒刺骨。
“爷爷让我来接你。”他慢条斯理的解释。
好像怕她误会他主动来接她。
夏乔薇怔怔盯着他。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连着心脏，无规律的乱跳。
这个占满她整个青春的男孩，竟然还记得她小时候的名字。
可是，她现在为什么这么难过？
因为他随便找个叫余欢的女孩顶替她的位置？还是恨他把真正的余欢给忘了？
不管怎样，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处处护着她的少年。
他是放浪的，同时也是没安全感的，只爱玩暧昧，谁也入不了他的心。
慕以宴见她站在风雪中，冻得鼻尖都红了，心里一阵沉躁，“夏秘书，一个月不见变哑巴了？”
司机也提醒，“夏秘书，外面天气冷，快请上车吧！”
夏乔薇收回视线，才发觉自己眼眶很酸涩。
“慕总晚上好。”她冷漠又疏离，“我今晚约了人，在环宇城商圈下车。”
慕以宴眸色暗了暗，漠然道，“先上来吧！别磨叽！”
宽敞的车厢后座，他们隔着一步之遥，各自看着窗外的雪景。
车子启动，男人忽然看过来，痞混挑眉，“夏秘书最近这么辛苦，男朋友都不来接？”
夏乔薇懒得回答。
“是不是……分手了？”男人撑着脑袋看她，笑意加深。
夏乔薇不动声色地把玩着包包上的小挂件，疲倦的垂眸。
“慕总，最近这么八卦，难道是后宫很缺人？”
“……”
慕以宴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朱黎不是你男朋友吧？敢不敢现在发朋友圈官宣？”
如果是正常男女朋友，哪会整个月不来接女朋友下班？
这个月，他每天都看着她孤孤单单上班下班，别说谈恋爱，连正常社交都没有。
女孩看着雪景冷魅一笑，“慕总忘了，我丧偶，前任尸骨未寒，我这么快就官宣现任，他会死不瞑目的。”
“……”
慕以宴被她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激得睫毛一抖。
这女孩简直坏到骨子里，明明是她睡了他又甩了他，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让她低头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夏乔薇托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一整个月都陷在自我怀疑中。
车子缓慢行驶。
她往外瞧了瞧，提醒司机，“前面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司机心里发怵的瞥了一眼后视镜，试探慕以宴，“少爷？”
慕以宴烦躁的‘啧’了声，阴郁的帅脸很黑很臭，又找不到不让夏乔薇下车的理由。
他很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离了她不能活的样子！
太烦躁了！
他迟早炸了这地球，和她一起毁灭！
“走就走！反正本少爷又不是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