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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不是公布他旗下主公司的市值是全球第一吗,自己蝉联各大财富榜首位,他都没有接受过采访。”
“太好了,傅敛居然也来参加婚礼,赶紧先去采访。”
记者区的记者们瞬间全部骚动了。
海小棠愕然地往前望去,只见教堂的大门口光芒强烈,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进来,拦住蜂拥而至的记者,拦出一条道路来。
傅敛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他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灰蓝色薄昵大衣衬得他身形格外修长,一张英俊的脸庞浸在各种镁光灯中。
“……”
海小棠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他怎么会来参加时笛的婚礼?
海小棠忽然想到之前好像听到他和封德提过什么富二代的婚礼,居然是就是今天这场婚礼?
她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坐下来,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
当然不能让他看到。
不能和傅敛在这里碰面,他从来不会在乎她人的自尊,到时再曝光他们之间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海小棠坐在位置上紧张极了,养母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怎么手突然这么冷?”
“没事。”
海小棠摇头,忍不住往后望去。
只见傅敛站在保镖中央,抬眸直直地朝她望过来,视线准确无误地定在她身上。
他朝她勾起唇角,笑得邪气,像望着自己盘中的猎物。
“……”
海小棠被他笑得心惊胆战。
忽然,傅敛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旁若无人的,所有人都错愕地望向他。
“妈,我想上厕所,先离开一下。”
海小棠心慌地站起来,松开养母的手,逃也似地往不远处的侧门跑去。
不行。
一定不能和傅敛在这里碰上面。
海小棠飞快地走廊里跑着,身后传来一阵齐整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敛那群保镖发出的。
情急之下,海小棠急忙转了个弯,随手打开一扇门冲进去,锁住。
她心跳如鼓。
这算什么事,在慕千初和时笛的婚礼上,她躲着傅敛。
“海小棠?”
一个疑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海小棠惊讶地转过身,只见一身儒白西装礼服的慕千初就站在窗边,沐浴在阳光中,一身儒雅俊朗,狭长的凤眼望着她,有着疑问。
一旁的助理在替他打理身上的小细节,一旁的玻璃衣柜中放着几套男式礼服。
居然阴差阳错走进慕千初的更衣室。
都不知道关门么?
怕他以为自己又是来纠缠自己,海小棠忙道,“恭喜。我来借卫生间。”
这个时候出去肯定是迎面撞上傅敛。
“……”
慕千初讶异地看着她飞快地闪进一旁的洗手间,又飞快地关上门。
这个海小棠又做什么?
海小棠躲进洗手间里,背紧紧贴着门,怎么办?这要躲到什么时候?等仪式开始,她先溜走?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踢门的声响。
她的手不由得攥紧,不一会儿,她听到慕千初谦逊有礼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宫先生,宫先生能来参加婚礼,慕某不胜荣幸。”
果然是傅敛。
海小棠咬住自己的嘴唇,眉头紧蹙。
“妹夫?”
傅敛带些审查味道的声音忽然响起。
“什么?”慕千初没听清楚。
外面忽然又安静下来,海小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更加紧张,就听慕千初问,“宫先生在看什么?是要找什么吗?”
真的是在找她。
海小棠紧张得脸上滴下冷汗。
“没什么,家里的狗丢了。”傅敛冷哼一声,语气不以为然。
“……”
该死的傅敛。
又说她是他的狗。
海小棠咬牙,不过还好,他没直接报出她的名字。
慕千初闻言笑了笑,“哦?宫先生还把宠物带上岛了,要不要我派人帮忙找?”
“不必了。”
“这边有个宠物游乐中心,宫先生可以带宠物去做下运动。”
“也好。”傅敛说道,“走。”
“宫先生慢走。”
紧接着就是一阵出门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更衣室里。
“……”
海小棠这才松了口气,心脏回归正确律动。
过了片刻,估计傅敛差不多走远以后,她擦掉脸上的冷汗,拉开门出去,不去看慕千初便道,“谢谢你借洗手间,我出去了。”
说完,她就要走。
“等下,我有问题问你。”慕千初叫住她。
海小棠只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慕千初伸手拿出一款表戴在手腕上,动作帅气,问道,“瓷廊那件事你是怎么解决的?”
“什么怎么解决的?”
“你没坐牢。”
他后来派人去打听过,瓷廊一夜之间消失,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据时笛所说,海小棠会来参加婚礼……她也没坐牢。
“……”海小棠的眸子转了转,淡淡道,“我找人借钱的。”
“你好像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慕千初一眼拆穿她,“找银行借的?”
银行的利息可不小。
“这是我的事。”海小棠不想继续聊下去,“我先出去了。”
她伸手欲拉开门。
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一个助理担忧地叫起来,“慕少,你怎么了?”
海小棠回过头,只见慕千初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住头,表情痛苦,脸色苍白得可怕。
怎么回事?
她震惊。
“药。”
慕千初痛苦地说道,人往地上栽去。
助理连忙扶住他,将他往一旁的沙发上拖去,一边看向海小棠,焦急地道,“小姐,麻烦拿下药,在化妆台上的黑色盒子中,两颗就好。”
“哦,好。”
海小棠连忙走到一旁,从盒子里拿出两颗药,又倒上一杯水走到沙发边。
慕千初已经痛得倒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得跟张白纸一样。
“怎么会这样?”海小棠错愕地问道。
他身体不好么?
“慕少的脑袋经常会疼,没什么的,吃药就好。”助理说道,扶着慕千初坐起来,“希望小姐出去不要乱说。”
这涉及慕氏太子爷的隐私。
慕千初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手搭在脑袋上,一手去抓海小棠手中的药,眼前的视线却晃得厉害,他一手按下去,只抓到一颗药。
另一颗药滚落到地上。
慕千初手近乎颤抖地将药放进嘴里。
痛苦,像颗炸弹一样试图把他整个脑袋毁掉。
海小棠弯腰把水杯凑到他唇边,他人无法控制地跌进她的怀里,歪歪斜斜的,他抓住她的手喝下水……
他人靠近她怀中的一刹,眼前的画面突然一白,像有光闪过,有什么正在破涌而出,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死死地抓住她的手。
恨不得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攥下来。
什么东西?
刚刚在他脑海里晃过去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放手,我再去给你拿药。”海小棠被他攥得手指一根根泛白,她用力地挣脱出来,将他推向助理,自己则朝化妆台走去。
“慕少,你好一点没有?”
助理担忧地问道。
“……”
慕千初坐在那里,头痛欲裂,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一个虚空幻境,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有什么东西出来,他想抓住,却什么都抓不到。
他只抓到空气。
“我又拿了一颗药。”
海小棠拿着药过来准备递给他。
慕千初没有接,只是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好久,他晃了晃头,强忍着痛苦道,“不用了,这药吃下去会有一段时间的精神不济。”
“可是慕少你又只吃一颗药怎么行?你这些天为有精神忙婚礼,一直都只吃一颗药缓解,你能坚持吗?”
助理忧心忡忡。
“我撑一会没事。”慕千初说道,手掌敲了敲额头,气虚无力地道,“马上就要举行仪式,我不想让时笛认为这个婚礼有一丝的不完美。”
为了时笛。
宁愿撑着头痛也要让时笛有一个完美无暇的婚礼,多情深,他真的很爱时笛。
海小棠站在一旁,拿着那颗药,苦涩地笑了笑。
慕千初和时笛就是命中注定吧。
她才是一段插曲,慕千初年少时的一段小插曲。
本来还想问问头痛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不用了……轮不上她关心。
海小棠将药放回盒子中,转头朝他们道,“我先出去了。”
这一回,没人再拦住她。
海小棠走出更衣室,没走出几步,手机便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是傅敛发来的短信——
【死哪里去了?敢躲我?】
傅敛……
海小棠拿着手机,盯着上面的短信,手指鬼使神差地输入——
【我刚刚想到一个佛家故事。】
傅敛的回复简单粗暴——
【有病啊你突然想什么故事。】
海小棠靠向墙壁,在那边慢慢输入文字——
【从前,有个书生的未婚妻突然嫁给别人,书生很伤心,一个僧人点化他,就给他看一面镜子。书生看到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挖个坑,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掩埋了。】
她发了很长的一段。
傅敛很快回复过来——
【你打这么多字你手没断掉?人在哪,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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