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离婚后,沈衡果然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两人毕竟在同一家事务所工作,每天还是避免不了要见面。
白娇娇每次看着他的背影,都忍不住失神,唯有沈衡还是跟从前一样,对她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两人从始到终都只是普通同事。
这天,她在外面办完事,一回到事务所就听到助理跟她八卦。
“白娇娇姐,那天那个苏记者来了,说是采访季律,两人都在办公室谈了两小时了。”
白娇娇一怔,忍不住看向沈衡紧闭的办公室门,他竟然答应了苏北的采访?
沈衡入行以来,想采访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他不喜欢上媒体杂志,从没答应过,这个苏北竟然能成为例外?
“砰。”
房间门打开,苏北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从办公室走出来。
向来冷淡的沈衡脸上也十分柔和,还送她出门,有跟他比较熟的律所老人忍不住打趣两人。
“季律,平时再大的客户都没见你送过,苏小姐真是让我们开眼了。”
“苏记者,你跟我们季律师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这又是送人又是采访,肯定不季单!”
苏北脸有些微红,眉目含情的看向沈衡,却没有害羞:“好吧,竟然大家问起了,那我就公布了,我和渝墨其实是情侣。”
瞬间一片喧闹。
白娇娇猛地抬头看向他,却正好看见沈衡和苏北温柔对视。
“怪不得!也只有苏记者这样的大美人才能收服我们季律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一向严肃的沈衡竟然也没有斥责,默许了苏北的当众公开。
白娇娇彻底怔在原地。
才刚提出离婚,他就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而且,还这样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宣布。
而自己跟他结婚两年,除了已经过世的奶奶,没有半个人知道。
所以,苏北,才是他爱的人吗?
原来他对待爱的人,也可以如此包容放纵……
她苦笑一声,失魂落魄的关上办公室的门,不敢再去看外面的一切。
直到下午,助理递来一份文件,白娇娇才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坠楼案,死者是京北电视台正在修建的新办公大楼的建筑工人,听说是半夜跑到没装修好大楼外层坠楼了,家属怀疑不是意外是谋杀,说听见那天电视台长的助理给他打过电话,家属就把台长吴永顺告了。”
听到吴永顺的名字,白娇娇愣了下。
又是他?
十年前,吴永顺就曾经卷进一起情杀案,他的女友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于家中,当年这个案子负责的律师就是沈衡的父亲,只是没想到的事,沈衡的父亲后来在开庭途中就死于车祸,一场大火,把车里的证据也付之一炬。
而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吴永顺,也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她知道,这件事一直是沈衡心里的一根刺。
白娇娇愣了许久,最后缓缓开口,声音小而坚定:“这个案子,我来负责。”
没料一个小时后,她就被叫到了沈衡的办公室。
“坠楼案律所不接,你换一个案子。”他冷冷吩咐。
白娇娇震惊道:“为什么?”
“你仔细看过卷宗吗?工人家属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谋杀完全是臆想,目的无非是向电视台讹钱,这样的案子接了只会影响我们律所的声誉。”沈衡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讹钱?白娇娇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一个普通工人意外丧生,疑点满满,家人悲痛欲绝想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在他眼里,居然只是讹钱?
这还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立誓要为正义而战的沈衡吗?
“如果我非要接呢?”
沈衡语气冰冷:“那就离开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