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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后院,温夕婉感到一阵不适,忙让侍女请了大夫过来。
  片刻后,大夫把完脉,脸色凝重。
  “夫人,您身子太过虚弱了,如今又怀了身孕,现在用药怕是……”
  大夫没接着往下说,却看了眼温夕婉隆起的肚子。
  温夕婉明白了大夫的意思,现在若是想要保住孩子,就不能用药。
  温夕婉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哀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大夫摇头叹息,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道:“我先给您开几副药,这药能调养夫人的身体却对胎儿不利,吃与不吃,全凭夫人自己做。”
  人已走远,她却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汤药进来。
  “夫人,这是大夫新开的药,您喝了身子能好受一些。”
  温夕婉却是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将药碗推开,哑声道:“倒了吧,从今以后不必再为我煎药。”
  侍女一愣,随即跪在地上劝道:“夫人,不可!”
  温夕婉心意已决,这是她与宋无羡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
  除夕夜,雪纷纷扬扬。
  温夕婉身子越发重了,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她披着一件风衣,站在廊下看漫天飞雪,家家张灯结彩,唯有她的院中如风卷残叶一般清冷。
  父亲在大牢,如此寒冷如何受的住。
  想到这里,温夕婉也顾不得宋无羡让自己禁足的事,备了点吃食与衣物便匆匆赶往大牢。
  温夕婉走得焦急,不知怎的,越往大牢里面走,脚步便越是沉重。
  突然胸口一阵绞痛,温夕婉捂住心口,脚步越发急促。
  长廊尽头,宋无羡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而牢房里,她的父亲悬挂在梁上,已然断了气。
  “爹!”
  温夕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侍女被这一幕吓得身体发抖,忙扶住温夕婉,咂舌道:“夫人,温大人他……”
  宋无羡脸色骤然一变,周身如同结了万年寒冰,凌冽摄人。
  “不是让你禁足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温夕婉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时温父已经被人放下来,冰冷的尸体躺在一旁。
  “我不来,又怎会知道你能干出这等事来,宋无羡!你就这么恨我,恨我们温家吗?”
  温夕婉咬着唇,拼命抑制着内心的痛苦,两行清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她身体剧烈颤抖着,若不是侍女扶着,怕是早已支撑不住。
  宋无羡喉头一哽,盯着正处于崩溃边缘的温夕婉,冷声道:“我想做什么何须你置喙?”
  温夕婉震惊的瞪大双眼:“你最应该恨得人是我,你不如杀了我吧!”
  她恨宋无羡,更恨自己,若不是自己又怎会将温家拖进这样的深渊。
  突然,一阵血气上涌,温夕婉触不及防吐出一口殷红的血,瞬间便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宋无羡脸色难看到极致,目光阴沉,如同阴间爬出来的厉鬼。
  “想死,没这么容易,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死!”
  侍女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搀扶住温夕婉。
  温夕婉站在那里身体止不住发冷,这就是她爱了整整七年,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
  很快,温家的人来了,她站在狱中,眼看着哥哥与娘亲收敛父亲的尸首。
  宋无羡看了她一眼,道:“送夫人回去!”便径直离开了。
  狱中最后只剩温夕婉一人,她忽然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声音悲戚:“爹,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爱上他,女儿再也不爱他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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