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月抓着宇文恪的手,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整张脸涨的通红。
一旁的丫鬟想上前,却又被宇文恪慑人的气势吓退。
宇文恪声音冷厉:“不认识?可那奴才被做成人彘时都在喊着都是苏小姐指使她干的。”
听到“人彘”二字,苏曦月后脊一凉。
人彘她曾听人说起过,是一种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极刑。
她看着宇文恪,眼中更多几分恐慌。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的心狠手辣。
苏曦月艰难张着嘴:“王,王爷……曦月……冤枉……”
宇文恪凤眸微眯:“那本王再问你,十六年前与本宫在冷宫相遇的人,真的是你?”
苏曦月眼神一怔,再难回答。
见她不言,宇文恪手中的力道加重,掐的她两眼直翻白。
“王爷!”
闻讯而来的右相连忙跪在宇文恪面前:“小女任性,若冲撞了王爷,还请看在老臣的薄面,望王爷恕罪啊!”
宇文恪瞥了他一眼。
朝廷那边还需利用右相,如今暂且不必为了这事与他撕破脸。
宇文恪松开手,苏曦月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大口喘气。
“再有下次,相爷也摸摸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本王砍的。”
宇文恪扔下这句话,便大步而去。
等脚步声消失,右相颤颤巍巍地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他看了眼像是被吓丢了魂似的苏曦月,无奈唤来人将她送回房。
常言伴君如伴虎,可在摄政王宇文恪身边,可比伴虎还要危险啊……
念慈庵,禅房。
时锦棠坐在榻上,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地藏经》。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叩叩叩!”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时锦棠抬头望去,见黄柯站在门口,连忙放下经书过去:“黄大人。”
黄柯见时锦棠一身苍色素衣,比起多日前的苍白狼狈,气色好了些,眉眼间似是也多了分平淡。
他舒了口气:“宋小姐留书离开,害得我苦寻了好几日,看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听到这话,时锦棠脸上浮起愧色:“抱歉,那日我的确……”
黄柯并不愿提起她伤心事,便打断道:“宋兄的骨灰我已命人送回长安,我还让人在城外置办了一处宅子,以后你便去那儿住着吧。”
闻言,时锦棠神色微怔:“谢谢黄大人,只是等葬了阿铭后,我还是想待在这儿。”
且不说宇文恪还会不会来纠缠她,若被他知道黄柯这般帮自己,难保不会惹恼他。
黄柯却一脸不解:“为何?”
时锦棠深吸口气:“在庵里这些日子,我日日与佛祖经文为伴,心里只有从前不曾有过的平和与安心。”
说jsg着,她拿起桌上的经书:“主持说我尘缘未了,但我不知如何才能了,若有一日真的无牵无伴,我只想长伴青灯古佛,超度我亲族亡魂。”
听了这番话,黄柯心中不免感叹。
世间女子无数,恐难有时锦棠这般身世坎坷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黄柯便要回城,时锦棠便送她至庵门外。
“宋小姐若不嫌弃,便叫我的字羡霖吧。”黄柯笑了笑。
时锦棠难得打趣道:“你比阿铭小半岁,唤我一声姐姐倒也使得。”
话音刚落,宇文恪凌冽的声音如利剑穿刺而来。
“在佛门清净之地打情骂俏,本王还是头回见。”
时锦棠愕然转头,不偏不倚撞上宇文恪冰窟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