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冷辉的名字,南榕神色冷了几分,但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此人心术不正,性格偏激乖戾,并非良人。”她简单地跟老妈说明真相。
战芳有些惊讶:“冷辉出国三年,你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怎么突然就扭转了印象?”
还不等南榕再说下去,就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
病房的门被推开,南榕的闺蜜阮阮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阿姨好!咦,榕榕也在这里啊!”
阮阮放下了鲜花,一双水眸不停地打量着林意浅,关切地问道:“你嫁进霍家的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南榕清眸如利刃般射向阮阮,看得对方一阵心虚,然后将削苹果的刀子拍在面前:“别叫我榕榕,我跟你没那么熟!”
阮阮吃了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她不知道林意浅怎么突然变了脸。“榕榕……南榕,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南榕冷睨着面前这张伪善的面孔,只觉得作呕。
前世的她误信了这个蛇蝎闺蜜,完全没有察觉这条毒蛇悄悄对她的家人露出的毒牙。
想到前世这条毒蛇害死了老妈和弟弟,她就想冲上去掐死她!
南榕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愤怒的冲动。
她跟她拼命,搭上自己不划算。再说不拔除冷辉,她的亲人仍然难以避免悲惨的命运。
这对渣男贱女,她慢慢收拾,一个也不会放过。
战芳见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忙劝女儿:“阮阮特意来探望我,你不要对她这样的态度。”
“阿姨,榕……南榕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阮阮很委屈的样子,但又做出很大度的样子。“不过清者自清,日久见人心,南榕总会明白我的。”
“好一个清者自清,日久见人心。”南榕怒极反笑,索性直接撕破了脸。“你背着我早就跟冷辉勾搭到了一起,以为我不知道么!”
阮阮和战芳都大吃一惊,随即若有所悟。
阮阮悟的是南榕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战芳悟的是女儿为何突然对冷辉死心了。
“真是误会,我冤枉啊!”阮阮水眸盈泪,泫然欲泣。“南榕,你不要听信小人挑拨离间。冷辉出国三年,一直失联,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
南榕冷笑,厉声逼问道:“你敢发誓吗?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阮的脸色顿时变了,嘴唇微微颤抖。“你……太偏激了。”
“不敢发誓就是做贼心虚!你滚出去,别再出现脏了我的眼!”南榕指着门口直接撵人了。
阮阮咬了咬唇,一脸的委屈地看向战芳:“阿姨,你也相信我是这种人吗?”
战芳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榕榕已经见过冷辉了,可能是冷辉跟她说了什么。”
“不可能!”阮阮完全不相信。“冷辉怎么会说这些……”
她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咽回了后面的话。
战芳却看得明白:“你知道冷辉回国了!”
阮阮乱了方寸,只能连声否认:“我不知道南榕在说什么,她听信小人的谗言误会我,但我问心无愧。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她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南榕睨着她逃离的背影,冷笑着嘲讽:“你来这儿不是为探听消息的吗?才三言两语就慌了手脚,真是不中用!”
可笑她前世被这个贱女蒙在鼓里,至死才明白自己被她骗得多么惨。
战芳皱起眉头,道:“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发现得早,你也嫁人了。以后好好跟姑爷过日子,离那对男女远一点就是了。”
南榕离开医院的时候,顺便把阮阮送的鲜花丢进了外面的垃圾桶,又打车去了公司。
罗曼集团公司是外公专门为了外婆创办的女装品牌,因为外婆的名字就叫罗曼。
外公外婆伉俪情深,只生下一个宝贝女儿,舍不得嫁出去,就招了赘婿。
经历了前世,南榕知道父亲是个伪君子,早就出轨跟阮阮的老妈阮文香勾搭到了一起。
父亲孟振德一直私下侵吞罗曼集团的财富,转移财产,跟小三挥霍无度。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眼睁睁看着渣爹搬空外公留下的家族企业。
南榕来到公司,以老妈战芳的名义通知秘书明天上午九点召开高管会议。
因为战芳是公司的董事,又是头号大股东,她的话就是尚方宝剑。
秘书很惊讶:“董事长一向不管公司的事情,高管会议都由孟总安排。孟总这两天出差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南榕冷笑着反问:“现在董事长要管公司的事情了,你有意见?”
什么出差,渣爹多半又带着小三公费旅游去了。
秘书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唐突,赶紧呐呐地道:“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公司里只允许称呼职称,并不允许叫什么大小姐。秘书这么说,也许是提醒林意浅在公司没有职称。
南榕并没有纠正。反正明天开完了高管会议,她就正式入职家族公司了。
到了下午,战芳打来电话:“榕榕,你爸爸说你还小,需要先在基层历练两年。等他出差回来,再商量此事。”
“妈,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按照规定,入职即可为公司高层主管,不必在基层历练。”南榕提醒老妈。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爸持股比例很小,他没有一票否决大股东提议的权利,不用跟他商量!除非,妈妈容不得我进公司高层。”
战芳顿时急了:“榕榕,你在说什么,我是你亲妈啊!”
“既然老妈没意见,明天上午九点的会议照常召开。”南榕一锤定音。
战芳:“……”
到了傍晚时分,南榕把公司的事务熟悉得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时,她接到了顾念深的电话。
“本色酒吧,我朋友想见见你,现在过来吧。”男子言简意赅,语气更像是命令。
南榕却微扬起唇角,她知道顾念深答应形婚了。“好,马上到。”
她从公司调了一辆专车,自己开着去了本色酒吧。
不同于上午的冷清,酒吧已经很热闹了。
那个名叫卢迪的长发男子认出了南榕,亲自带她去了包厢。
包厢里坐了四个男人,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鸡尾酒,烟雾缭绕的。
顾念深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对南榕说:“过来!”
显然,他打算把她介绍给朋友。
南榕没说话,睨向他的目光有点凉——这男人今天刚醒过来,又是烟又是酒的,他是嫌命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