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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发突然,再加上半夜熟睡。
  逃出来的犯人少之又少。
  除了常挽月,也就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人!
  九王府和常家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大雨倾盆落下。
  豆大的雨滴拍在脸上,常挽月却来不及去擦,盯着山洞,现在已经全部堵死,泥石流顺着往下滑。
  除了雨声,只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哭喊。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山洞里的人就会因为窒息而亡。
  她回头看向官兵们。
  由于在外用帐篷驻扎,官兵们躲闪及时,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刘哥和孙大头面面相觑,其他官兵也站在原地,没有一个准备动手救人。
  常挽月皱眉,快步走了过去。
  大雨倾盆,走两步都显得困难。
  常挽月大声问:“你们不准备救人吗?”
  孙大头面露犹豫。
  身为官兵,职责上肯定要救。
  可泥石流还未停止,万一受伤……
  刘哥白了她一眼:“你做梦啊,让我们这些冤大头冒死去救罪人?多死一个,我们路上还轻松。”
  “律法明白写着,每活着到达一个罪犯,你们都有赏金。”
  刘哥冷嗤一声:“谁在乎那点银子?”
  把九皇子困死在山洞,正好犯人死的就剩几个,好找机会把这娘们儿给办了,太子那边还有百两黄金等着!
  升官发财,近在咫尺。
  常挽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指着山洞,雨滴从脸上滑落:“刘大哥,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毕竟,里面还有皇上血脉!”
  孙大头面露难色:“这是意外,和我没关系,更何况就算想救,也没法啊!”
  洞口已经完全被堵住。
  “我们连个工具都没有,难不成用手扒?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刘哥冷笑一声,说话很难听。
  常挽月神念一动,在空间仓库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金镯子,假装从袖子中掏出来,“这是我的陪嫁之一,在京城至少能卖几十两,只要兄弟们帮我把人救出来,归你们了,至于工具,我来想办法!”
  说着,她直接把金镯子塞进了孙大头手里。
  沉甸甸的!
  刘哥心中一喜,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出手这么大方,连忙招呼兄弟:“有了钱,咱们就好办事儿了。”
  原本还满脸不情愿的解差,看着在夜色下也依旧发光的金镯子,个个都有了精神。
  “行,听头的。”
  “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救不出来那群犯人?您就瞧好吧。”
  “小娘子,别闲着了,快给我们找工具!”
  有了钱,果然就是好办事。
  常挽月也不磨叽,浑身已经湿透,也不妨碍她行动利落,旁边就是一大片树林,她用刘哥的刀砍下一大截木头,修修砍砍,便是一把纯木质的锄头。
  其他人恍然大悟,有样学样,不过一会,每人手里都多了一把木锄头。
  刘哥高呼一声:“干活喽,兄弟们!”
  常挽月也跟着去挖。
  动作越快,泥土越薄,里面的哭喊声就越大,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挽月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掏空,只凭借着意志力还在坚持。
  终于,一声破土。
  “成了!”
  泥土被挖开,里面带着犯人们用水囊和其他小工具挖土的司君澈浑身泥泞,面色苍白,看到他们眼睛一亮。
  原本,山洞里的人已经放弃希望。
  谁都知道,那群官兵不可能来救人!
  洞口开了。
  犯人们传来一阵欢呼。
  “得救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官爷肯定不会放弃咱!”
  安悦在队伍最后,大骂:“都怪常挽月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困死在这里,这下倒好,贱人一个人逃出去,说不定就是她害的我们!”
  目睹常挽月带着解差救人,又听到安悦的话,司君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如果你不想好好的,我不介意再把你埋回去!”
  安悦浑身一抖。
  常挽月将木锄头扔到一旁,当即上前揪着安悦的衣领将其扔了出去。
  安悦不受控制地往后冲,不歪不斜,正好撞在方才堵着洞口的石头上。
  安悦要痛晕了。
  “对于不会说人话的,就当垃圾直接扔就好了。”常挽月拍了拍手。
  周芳连忙去扶:“常挽月,你疯了。”
  常挽月笑盈盈:“对啊!我就是疯子。喜欢清理垃圾的疯子。”
  周芳被常挽月的眼神吓到了。
  三四十个囚犯个个浑身狼狈,面露恐惧,官兵们得了银子,也把帐篷分给老弱病残,一时间居然有些和谐。
  雨势渐停。
  犯人们对刚才发生的泥石流议论纷纷,一个个面露庆幸,守在刚升起来的篝火旁取暖。
  常挽月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晃了晃水壶,空空如也,准备一会找个机会再回空间一趟。
  这一折腾,就到了拂晓。
  她一夜未睡,此时难免疲惫。
  修长干净的手拿着水壶递在面前。
  常挽月微微一愣。
  抬起头,就看到司君澈白皙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别扭,站在她面前,语气不耐烦。
  “你喝不喝?”
  常挽月挑眉,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重新递了回去:“多谢。”
  正在此时,原本沉寂的洞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里面完全塌陷。
  “嘶……”
  忘了伤口还没愈合,不能剧烈动作。
  常挽月蹙眉,虽然用药,但现在又淋了雨,又正值夏日,万一要是化脓……
  “我知道是你救了人。”司君澈声音冷淡,完全听不出他的心思。
  常挽月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犹豫了很久,才非常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对我表达感激之情吗?”
  司君澈脸上划过一抹红,很快消失,又冷冰冰吐出几个字:“难道不明显吗?”
  何止不明显。
  如果不是她多嘴问一句,还以为是领导来视察公事!
  常挽月没吐槽,噗嗤笑出声。
  这位九王爷,倒还挺有趣。
  司君澈修长的墨眉皱了皱,声音简直比寒冬的月亮还要清冷。
  “你之前所说,抄家一事还有隐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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