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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听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主卧。
  反正是左脚绊右脚,目光发直,耳廓滚烫。
  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本来想躺平的,想了想,又往里挪了挪,让出外面的位置给容知御。
  然后揪着被子悄悄咬牙切齿。
  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那种话!
  资料上分明显示,容知御一直单身啊。
  怎么、怎么能这么自然的撩……
  难道这种事真的分天赋,容知御就是天赋异禀的那个?
  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轻响,孟听猛地闭上眼,同时竖着耳朵听容知御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从卧室门走进,在书桌前停留了几秒,然后……手机充电的提示音响起。
  孟听:……?
  好像刚刚光顾着想容知御那句话。
  都忘了,她本来的目的是要去拿充电器的。
  直接将手机连同充电器一起留在了外面。
  床边微微塌陷,有人动作很轻的撩开被子,躺在了她的旁边。
  孟听咬住了唇,不知道是手腕上那串降真香佛串,还是容知御靠近带来的味道,她只觉得被淡淡清苦的木质药香完全包围了。
  仿佛胸腔都被染上了这种味道。
  不过出乎孟听意料的,容知御躺上来后,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很轻一声“晚安”。
  卧室便重新陷入了沉静。
  孟听原本还有些紧张,听着枕边男人轻缓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也无意识放松了身体。
  迟来的困意席卷,终于抵抗不住,陷入了睡梦。
  自然也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倏然又睁开了眼。
  偏头看了看她蜷起的清瘦脊背,眸光温柔缱绻。
  无声又说了句。
  晚安,我的宝贝。
  -
  一觉天亮,孟听醒来时还有些迷糊。
  眼睛还困倦的合拢着。
  下意识舒展了下身体。
  伸出去的手不知道碰在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上。
  孟听的脑袋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无意识扒拉了几下。
  直到几秒后,昨晚的记忆姗姗来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
  孟听猛地睁开眼,又懵又慌乱的往身旁看去。
  恰好对上了一双浅淡的桃花眸。
  似笑非笑。
  嗓音低缓。
  “醒了?”
  而她的手,正不偏不倚的搭在人家胸肌之上。
  扒拉乱了容知御的睡衣,前襟歪斜,两颗扣子直接被扯开,露出了冷白流畅的胸肌。
  刚刚她好像还觉得手感不错。
  多摸了两把。
  孟听咻得收回手,干笑了下,“那个,你听我解释……”
  容知御慢吞吞坐起身,润白手指抬起,没急着系扣子。
  反而拉了拉自己的睡衣。
  “听听喜欢,怎么不多摸几把?”
  孟听一口气哽在了喉咙。
  这谁顶得住。
  清冷矜贵的眉眼带着几分慵懒,修长手指松散搭在睡衣领口边。
  淡红的薄唇弯起,吐露充满了诱惑力的问话。
  胸肌线条也好看,一看就不是单纯健身房泡出来的,而是充满了张弛有度的力量感。
  刚刚摸的那两下,记不太清了,但依稀还有印象,手感很好。
  呜。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
  一定是被容知御这个男人馋死的。
  孟听艰难的将自己的视线挪开,语调铿锵,“这不好吧。”
  容知御敛眸看了她几秒,倏而低笑。
  “嗯,听听说得对,是不太好。”
  然后就将扣子扣了回去。
  懒洋洋起了身,“早饭要吃什么?”
  孟听眼睁睁看着漂亮胸肌离自己而去,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要喝黑米粥,两碗!”
  等她洗漱完,看到容知御真端出来两碗浓稠软糯的黑米粥,才是真的惊讶了。
  “这是昨晚就煮上去了?”
  孟听还以为,容知御会出门去听风轩外的早餐铺买一些回来的。
  毕竟京圈豪门的富贵公子哥,生活优渥,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的存在多了去了。
  资料里显示,容知御家境在旁支中不差,家里有做饭阿姨才是常事。
  容知御自然应声,“出国在外,总要学着自己做一些。”
  又回了趟厨房,将刚蒸好的鸡蛋拿了过来。
  在桌面敲了敲。
  指尖剥离开碎裂蛋壳,露出一整个白生生的鸡蛋。
  然后放在了孟听面前的小碟子上。
  孟听搅动了下调羹,喝了口黑米粥。
  甜度和稠度都刚刚好,是她最喜欢吃的口感。
  连颜家请来的黄阿姨,摸索了好几天做出来的,都没有容知御这碗这么契合她的口味。
  还有,黑米粥配鸡蛋这种吃法,尽管被林溪白和江舒意都诟病了许久,但孟听还是格外喜欢。
  容知御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心中生出更多的狐疑来。
  就像是能猜到孟听心中所想一般,容知御慢条斯理开了口。
  “前两天出门路过,听到你和你家阿姨的对话。”
  “她问你,听听小姐,明天早餐还是喝黑米粥配鸡蛋吗?”
  在孟听打量的目光下,容知御眼睫撩起,淡红的唇微弯。
  露出了个格外无辜纯良的笑来。
  “提前讨好一下我的Master。”
  “应该没做错吧?”
  听上去合情合理,完全没有问题。
  三四天前黄阿姨确实也这么问过她。
  孟听只觉得什么隐秘的线头从手中呲溜一下滑走,再也找不到踪迹。
  忽略了微妙感。
  点头应道,“你煮得很好喝。”
  容知御笑意愈深,“那就好。”
  吃完早餐,隔壁小叠墅的院落也传来了细微动静,孟听看了眼时间,知道应该是黄阿姨来上班了。
  便从沙发上起了身,“我先回去了,你……你中午来吧,吃完午饭,我们再开始翻译工作。”
  容知御温顺点头,“好,都听我们听听的。”
  孟听又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珠串。
  “这个是你父母给你求的,给我戴不合适。”
  她抬手要解下。
  一直表现得淡然温顺的男人却突然伸手,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止住她的动作。
  迎着外面日光,瞳色愈浅,懒散敛眸时,总会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漠然感。
  偏偏此时。
  眼底暗色涌起。
  容知御目光格外专注,“听听,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吗?”
  孟听有些懵,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容知御嗓音微低,带着满腔的诚恳。
  “因为我家里说,再不找女朋友,就要把我赶出家门。”
  孟听:“?”
  容知御还在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这串佛珠是小时候为了压命格才求回来的,给它开光的大师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就把这串佛珠送给她。”
  “听听,保平安喜乐的。”
  孟听面无表情。
  我就听你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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