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妤又何曾想得明白呢，她低着头，不言语。
莫晴睡着了，周晚妤坐在病床前陪着。
手机响起，她起身离开病房，看着那串陌生的数字，周晚妤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
“周小姐。”手机里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周晚妤反应了一秒认出来是陆言。
她攥紧手机，“陆先生。”
“周小姐记性真好，是个聪明人，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吧。”
“知道。”
陆言轻轻地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周小姐知道就好，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陆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如期还钱的。”
“周小姐最好是能够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介意采取点别的手段。”
陆言说完这句威胁的话，挂断了电话。
周晚妤靠着墙，微微仰着头，眼里都是疲惫。
谢砚不愿离婚，她拿不到股份。
她揉着眉心，绞尽脑汁的想，到底如何才能离婚？
周晚妤陷在情绪之中，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博物馆那边的人，她的求职信息他们看到了，想要约她面谈。
周晚妤把时间约在下午，跟莫晴打了招呼后前往。
约定的地点是在一个茶楼，周晚妤没有想到来跟她谈的人是顾星昀。
“顾师兄？”她话里是惊讶。
顾星昀示意她坐下，亲自给她倒茶。
“本来不是我来的，但你也算是博物馆的老熟人了，资历这些不用说，老师们都很清楚，让我过来跟你谈也只是走个过场。”
“谢谢师兄。”周晚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很需要钱，如果我应聘上，能不能给我预支三个月的工资？”
“没问题。”
顾星昀一口答应，“你的情况老师们都清楚，在来之前他们就交代过了，只是……你应该也清楚，文物修复师的收入并不是那么的可观，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
周晚妤点点头，“我知道。”
她自然是不指望靠这份工作去还欠陆言的五百万，但她需要这份工作来保障她跟母亲后续的生活。
“既然这样，那你周一就开始来上班吧，现在把你的材料给我，我回去就让人帮你办理手续。”
“好。”周晚妤把带来的材料交给顾星昀，“一切就劳烦师兄了。”
正事聊完，顾星昀问起莫晴的身体情况。
“手术后恢复得挺不错的，照这样下去，应该再有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阿姨出院了你也可以轻松一些。”
“嗯。”
顾星昀小心打量周晚妤的神情，抿口茶，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那你跟谢砚呢？离婚手续在办了吗？”
提到谢砚，周晚妤笑容有些苍白无力，“他不愿离婚。”
“为什么？”
“可能是……觉得我们周家，觉得我还不够惨吧。”这话，更像自嘲。
顾星昀目光停在她脸上，周晚妤很美，精致的五官不笑的时候透着淡淡的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又是江南水乡的温婉。
这段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那清瘦的身躯宛如风一吹就会倒，她的眼中再也不见从前的生动，变得沉寂，凄冷。
顾星昀莫名觉得心疼，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安抚。
可他刚刚伸出手去，周晚妤便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