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京都,后日才能回,后天晚上你再过来学习。”
姜明月并未多想,乖乖「嗯」了一声道:“京都啊!我们那边有句俗语,想长见识就去京都,说来我和阿弟来宛平这么久,还未去过京都哩,改天一定要过去玩玩。”
姜明月喝了一杯果茶看着谢渊问:“谢大哥应常去京都吧?可知京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很多!”
谢渊挑拣着和姜明月说了一些后,故作随意问:“如果让你在京都买处宅院的话,你想买一处什么样的宅院?”
姜明月想了想道:“两进两出吧!这样家里要是来个客人什么的,也不担心没地方住……再就是一定要有一个水井,前院最好有一棵枝繁茂密的大树,夏天可在树下乘凉,还要做一个秋千……”
同一时间任家,韩兰兰正准备休息,听丫鬟说来了客人,还觉得有些奇怪,什么客人这个点登门拜访?
韩兰兰很快就知道了,走进正堂,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章子晋……毕竟今日他在店内待了那么久,她还有印象。
“兰姨,我是章子晋,三年前你去府里,咱们曾见过一面。”
韩兰兰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今个瞧见他只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是少东家,少东家快请坐。”
“兰姨,你们这一辈老人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叫我子晋就好。”
少东家这般平易近人,韩兰兰更不敢托大了。
“东家近来可好?”
她一直都以为今年和往年一样巡视各店的是东家,没想到来的竟是少东家。
“多谢兰姨关心,阿娘身体极好,只不过作为小辈,我们都希望她能放下担子多休息……所以从今年开始,我会慢慢接手家里的铺子。”
章子晋虽说的委婉,但韩兰兰却知变天了。
二人聊了会家常,章子晋问起了铺内的情况。
韩兰兰言无不尽,聊到最后,二人自然也就聊到了四个伙计的身上,韩兰兰将她们的情况分别给章子晋说了一番,提起姜明月时多说了几句,赞不绝口的。
毕竟礼貌、性子又好、长的好看的人,没人会不喜欢。
“听她口音倒不像是宛平人。”章子晋喝了一口茶道,宛平这边人说话没她那么好听。
“她是江南人士,家中落了难,带着弟弟来咱们这投奔亲戚,谁知那亲戚早几年前就搬走了,好在这边还有一未婚夫。”
章子晋点点头问:“吴伙计,一直都是如此?”
韩兰兰面露一丝尴尬,关于吴梅,韩兰兰一句坏话也没有说……但她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年纪大」「脾气爆」「总是得罪客人」「不好沟通」简简单单四个词,已明明白白的告诉章子晋,吴梅已不适合当伙计。
章子晋喝了一口茶淡淡说:“毕竟是店里的老人,在锦绣坊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自己请辞,多付她两月月钱。”
“少东家仁义,那我就再招个人,尽快取代吴梅,省的夏收过后店里忙不过来。”
“人暂时不必招了,我会将三妹叫过来顶替吴梅……到时,你就将她当普通伙计看待,不必特意关照她。”
“是,我晓得了。”
两人就店内的事又聊了几句,韩兰兰送走章子晋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位少东家不简单啊!
往年他娘来巡查会提前打招呼,不像他独自一人悄悄就来了,而且穿着一点也不起眼,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会是少东家。
不过韩兰兰也知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在这些年她一直都勤勤恳恳,想到吴梅,她唇角上勾笑了……毕竟她是锦绣坊的掌柜,自然不喜欢手底下有个不听话,还老是顶撞她的人。
翌日,姜明月如往常一样早早就来到了店里,很快她就发现往日笑眯眯的韩掌柜,今日格外的严肃。
姜明月心思微转,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现,低头做自己的事。
今日吴梅和以往一样,又是踩着点来的,也许是看出韩掌柜今日比较严肃,她到是收敛了许多。
辰时谢渊随着周夫子路过锦绣坊时,扭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周夫子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问:“谢兄要买布吗?”
谢渊望了一眼忙碌的姜明月,收回视线道:“有这个打算,夏天来了,也该做两身夏衫了,不过一切等咱们从京都回来再说。”
马上就是五月了,按理说锦绣坊的东家这两日也该到了。
“嗯,咱们骑马还是坐车?”
“骑马吧!就当锻炼一下身体了。”谢渊说。
“成!”
二人边走边聊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吴梅正要出去吃饭,被韩掌柜叫住了。
“你随我来一趟。”
姜明月望着离开的二人,立刻打消了出去吃饭的想法,看着贺婶、王叔道:“你们出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守着,等你们回来了,我再去。”
“成!”
同一时间私塾内,李安几人围住了姜明弘:“明弘,恭喜,第一次月考就是第二名。”
“谢谢,走咱们下馆子,我请客!”
“大气!”李安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道。
一群人往外走时,姜明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瑜,很快他就能正大光明的接近他了。
“你们听说了吗,余夫子今日请了一位新晋秀才给咱们讲课,也不知是谁。”
姜明弘闻言竖起了耳朵,这个他还真不知。
“我知是林寒山,林秀才!”
就在姜明弘一行人往外走时,锦绣坊,吴梅先一步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眼眶微红,情绪低落,像只落败的母鸡,很不对劲。
韩兰兰出来看守店的人是姜明月,叮嘱了她几句后,正要出去吃饭,吴梅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
“韩掌柜!”
韩兰兰回过头来看着她道:“该说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考虑。”
语气对比起之前很是冷淡,说完就离开了。
吴梅看了眼姜明月,见她低着头一直都在整理布匹,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抬脚离开了锦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