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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宴的话像平地一声响,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
倪清棠神情空白,直到周母‘哎哟’一声捂住心脏,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周母。
“伯母!”
“妈。”
周母脸色发白,指着周温宴的手都在发颤:“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周温宴缄默不言。
倪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倪清棠才看向周温宴:“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周温宴眉眼冷淡:“是。有了孩子后,我会将周家企业暂且交给你,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
倪清棠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还要孝顺两家父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周温宴,你把我当什么?”
她一字一顿说完,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棠棠?”
听见这清逸的声音,倪清棠抬头看去。
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开口:“徐舟野?”
徐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她就再没见过他。
“不错,还记得我。”徐舟野笑起来,“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
倪清棠心口发闷,但她和周温宴之间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
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周温宴清冷嗓音响起:“借过。”
不等倪清棠让路,他就侧身走出大门,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倪清棠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你要去哪儿?”
“苏穗音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周温宴回完,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倪清棠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
她没有去追,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苏家对周家有恩,周温宴去接一下人没关系。
而且他身有戒律,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上下难安。
一旁,徐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你和周温宴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就这样对你?”
他一下戳中倪清棠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徐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倪清棠,你变怂了。”
倪清棠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确怂了。
还没得到周温宴,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
徐舟野没多留,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倪清棠吃饭,就离开了。
而倪清棠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也没看见周温宴的车回大院。
他送苏穗音回家后去了哪儿?
还是他和苏穗音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倪清棠控制不住的乱想,以至于第二天头痛欲裂。
但还是撑着工作了一整天。
不想傍晚下班时,周温宴竟然来了。
他刚走进办公室,倪清棠就闻见周温宴衣衫上萦绕不去的焚香味。
他去了寺庙,去做什么?
不等她问,周温宴淡凉出声:“我在槐月别墅有套房子,约定的三个月我们就住在那里。”
倪清棠愣住,脱口而出:“为什么去佛寺?”
周温宴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似乎是在编造说辞。
眼见他要开口,倪清棠抢先出声:“周温宴,别忘了佛家不打诳语,不说谎。”
周温宴薄唇微抿,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忏悔。”
忏悔?
倪清棠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两人意外睡了的那天,周温宴跪在佛堂里的模样。
所以他这次去忏悔……是因为要和她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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