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点点飘落在阳台上。
贺裴氏嘴角的笑意却比雪花更冷：“她这种狡诈阴险的人，也配踏足道观，放出话去，京中哪个道观敢收她，就别想再得到一分钱的捐款。”
薛逾跟贺裴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哥们，听见他这样的语气，终于察觉到林婉蕴在这位好友面前，应该是再无翻身之地。
只是……薛逾皱了下眉：“你要把林家得罪的这么死吗？林家可还有个老大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
贺裴氏冷声道：“那又怎么样？”
林婉蕴的大哥林寄北，也是京圈的风云人物。
十八岁成年之后只从林家拿了一笔启动资金，就去了国外，据说现在成了那边炙手可热的科技圈新贵，林家也在他的扶持下蒸蒸日上。
电话那头，薛逾听着贺裴氏话里的火气，有点无奈。
“贺大少，如今你执掌贺氏，不会还记着跟林寄北年轻时的恩怨吧。”
曾经，贺裴氏跟林寄北并称京圈双子，可这两人互相看不对眼。
贺家是京圈顶尖世家，可别人却能将林寄北与贺裴氏相提并论，可见林寄北的能力。
薛逾苦口婆心的劝：“人家林寄北可就这么一个妹妹，等他回来，知道你这么对他妹妹，指不定要跟你对上，你是不管不顾了，但贺氏也没必要承受这份无妄之灾不是。”
“依我说啊，林婉蕴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放过她算了。”
贺裴氏冷声一笑。
“薛逾，有人害你跟邱芙再也不能在一起，你愿意放过对方吗？”
邱芙是薛逾的未婚妻，也是他的逆鳞。
果不其然，薛逾瞬间炸了：“我弄死他！等等，你是说……”
贺裴氏不愿意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他看向天边，慢慢吐出胸腔内的闷气。
“不试试，我怎么甘心……”
凌晨三点。
沈慧远依旧坐在书房，手边的文件倒是肉眼可见的少了不少。
褚玄清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走上前抽走她面前的文件。
“师兄，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先休息。”
沈慧远这才从那副工作中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疲惫的闭上眼。
“师弟，你说师父……”
她突然闭上了嘴，提起这两个字，她鼻尖就是一阵酸涩，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褚玄清却明白她的感受，他沉默了一下，低头将文件做了个标记。
“师兄，师父曾说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该停在过去。”
沈慧远没睁眼，只轻轻开口：“我知道。”
片刻后，两人从书房里走出，回了各自的房间。
沈慧远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支半掌大的小玉剑。
这是她刚修道那年，师父送她的礼物。
那时师父还很年轻，笑眯眯的看着她：“远儿，师父将这个送你，希望你能如玉器一般，哪怕历经磨练，也只会被打磨出光华。”
“我正清观门人，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可记住了？”
沈慧远重重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夜深人静，沈慧远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侧身蜷缩着，两行泪直直划过眼角。
“师父，远儿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