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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宝见此,只含笑望着面前嘴硬的主子。
太医来了之后,看到床榻上的孩子也是一愣,本以为是陛下身体有恙,所以他才一路脚步不停的走了过来,可如今见面前的陛下实在不像什么有事的样子,反而是床榻上的孩子,面色潮红,哭声沙哑,他只冲着许长颐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许长颐只道了一声平身之后,视线便落在了床榻上的孩子身上,他只道:“快给柳小公子诊治一番,莫让他死了。”
太医听到这里,只嘴角一抽道了声是便直接上前给平儿诊脉,半晌之后,他才起身道:“柳小公子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待下官开些药喂下去便可。”
听到此话许长颐只大手一挥让人下去熬药,然后自己绕到屏风后穿上了一身龙袍赶去上朝。
太医刚出了太和殿,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寒嫔耳中,她听到此只立即向着下面禀报的宫女看去,只质问道:“此事可当真?”
宫女只神色怪异的点头道:“但后来奴婢观陛下从殿中出来时不像身子有恙,并且年大人也没有把柳小公子抱出来。”
寒嫔挑眉:“年宝把那孩子抱进去之后便没有再抱出来?”
宫女想了想之后便点了点头。
寒嫔顿时不禁心中思量起来,难不成年宝抱柳小公子进太和殿便是为了请太医过来给他看病?若是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孩子没被抱出来了。
她暗自想了一番又道:“为什么年宝没去找云妃,毕竟平日里云妃一向喜欢去看那孩子,若是知晓他生病,必是会立即请太医过来为他诊治才是?”
宫女只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年大人从朝云殿出来之后便向着太和殿而去,似乎并没有见到云妃娘娘。”
寒嫔摆手示意她退下,待门关上之后她便静躺在躺椅上思量了起来。
这云妃来历不明,可显然很是得陛下宠爱,若说是一见钟情她定是不信的,毕竟陛下平日里只在这宫中,宫中除了宫女之外便是妃嫔,这云妃既不像是宫女,以前又没曾出现在妃嫔之中,那就必定是来自宫外了,若是来自宫外,那能接触到许长颐的可能只有一个,便是她定是以前便与他相识,若是以前便相识,便可能是她曾经的妾室。
想到此,她突然想起宫中有曾经便在丞相府伺候过许长颐的人提到过他的一个妾室,似是后来出了相府不知所踪,那这云妃,是否便是陛下曾经在相府的妾室?
思及此寒嫔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出宫给她父亲,信中便提及让他父亲查一下许长颐曾经的那位妾室。
到了午时,她便收到了宫外送进来的消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许长颐曾经的那位妾室名唤春兰,乃曾是相府的一名丫鬟。
这让她不由的想起不久前曾经看到的一幕,那日她藏在御花园的树后看到许长颐与那云妃,许长颐唤那云妃时便说的是春兰两字。
如此这般,她便明白了过来。
春兰赶到太和殿时,只见年宝正抱着平儿喂药,一时之间她不由的向前走了两步,反应过来之后便停在了原地。
年宝把喂完药的药碗放在了桌上,只抱着平儿到了她面前,道:“小公子今早受了风寒,见您还没起,陛下便让人把小公子带到了太和殿,又招了太医医治了一番,如今云妃娘娘既然过来了,想必也是明白陛下此举是为了什么。”
平儿在年宝怀中喝了药,很快便睡着了,春兰接过抱在了怀中,低头看着他脸上十分醒目的红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若不是被人掐了脸,平儿的脸上怎么会出现红痕,想来年宝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那便只能是那人了,她只心中生了一丝隐怒,可又知此时不能发作,只能十分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脸。
春兰抱着平儿便想回朝云殿,却不料被年宝给拦住了脚步。
年宝只垂手含笑道:“娘娘,不若你在这等陛下回来再回去?必定陛下也十分关心小公子的身体。”
春兰只冷冷的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年大人真是衷心。”
从她口中吐出这般讽刺的语气,年宝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只道:“娘娘谬赞了,毕竟为陛下分忧乃是臣职责所在,娘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如今这般怎样做是对自己有利的,若是惹了陛下不快,你我还有他有没有好果子吃不是。”他含笑看了一眼春兰怀中的孩子。
春兰如今也自然想通了,平儿的命握在他们手中,她自然明白许长颐对她的威胁,想到此她只转过身把睡熟的平儿放到床榻上盖上了锦被,然后坐在一旁静等着许长颐回来。
年宝见此也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出了门之后他不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只愿这春兰早日认清形势不要再折腾,毕竟这世间之大,莫非王土。
春兰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平儿,不由的垂眸出神。
没过片刻许长颐推门进来,见春兰正坐在屋内等他,不由的一愣。
可下一刻,他便又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熟睡的平儿,只沉下了眸子冷哼了一声:“来人……”
“陛下,”春兰只弯腰抱起床榻上的平儿道,“既然你回来了,那臣妾便带着平儿回朝云殿了。”
一瞬间,许长颐便僵住了身形,反应过来之后只冷笑的望了她一眼,随即又望向她怀中的平儿道:“把孩子抱下去。”
此话他是对着推门进来的乳母说的,乳母见此便立即从春兰的怀中接过孩子抱了下去。
乳娘抱着平儿下去之后,许长颐只面色阴沉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道:“过来给朕宽衣。”
春兰定了一瞬,随即走过去抬手给他脱下身上的外衣。
待外衣脱下之后,他只身着一件白色中衣低首看着她道:“把红色那件拿过来。”
春兰转身把不远处架子上的红色云纹常衣取了下来递到了他面前。
许长颐接过一伸手便套在了身上,随即系上腰带之后,才转身坐在了书案旁的椅子上道:“沏茶。”
春兰只走上前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
许长颐接过一饮而尽,放下茶盏之后只道:“朕不喜欢喝冷茶。”
春兰只望向茶壶一眼,随即轻声道:“臣妾这便让人换热茶过来。”
说着她便向着门的方向走去,许长颐望着她的背影眸色一寒。
“不必了。”他从书案上站起身来,只对上她疑惑的眸光冷笑一声道:“冷茶还算解渴。”
春兰不明所以,拍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他大步迈了过来,只拦腰把她抱起,便向着床榻走去。
春兰一惊,只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
自那日春兰从太和殿回来之后,对许长颐的几次过来,都以身体不适避而不见。
可这番托词总归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待再次吃了一个闭门羹的许长颐,只满脸阴沉的让朝云殿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待房门被推开之后,春兰仍在熟睡,听到声响一开始还本以为是宫女进来,可等了半晌突然感觉脚步声渐近,她这才睁眼望了过去。
只见一片漆黑中,一人正一步步的向床榻走过来,即便是看不清面容,她还是认出了许长颐。
这几日她都对他避而不见,却不曾料想他今日竟直接闯了进来。
想着守在门外的宫人定都不敢拦他,春兰只皱了皱眉,随即便下了榻摸索着点亮了烛火道:“陛下?”
烛火一亮,屋中的一切便都清晰了起来,许长颐看着面前表情惊诧的春兰,不免开口道:“身子可好些了?”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衣,春兰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得默不做声。
许长颐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只引得她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面色霎时便变得苍白起来。
旁边的烛火不安的跳动着,映射着她的眸中也带着一丝不安。
许长颐只低垂着眼望了她半晌,随即才唤人进来。
太医进来的刹那。春兰只与他深沉的眸光相对,随即只扯唇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太医只行礼道:“云妃娘娘,还请让下官给你把个平安脉。”
春兰只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怀疑她有了身孕,想到此她只伸手眯眸道:“请便。”
许长颐见她出声,只给太医使了个眼色,随即便见太医伸手给春兰把了把脉,半晌之后他抽回手,无声的冲许长颐摇了摇头。
许长颐见此,只脸色一沉,抬手挥退了太医。
待太医退下去之后,他只抬眸落在了春兰身上,只他上前一步春兰便退后一步,只惹得他伸手攥住了她的肩膀道:“你在害怕什么?”
春兰知他是因为刚才之事心里不快,只得开口道:“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许长颐步步紧逼,只一双眸子紧紧的定在她面上道:“既是没有身孕,你为何避而不见,莫非是又想了什么逃出去的法子不成?”
春兰只能沉默,自上次在太和殿被欺辱一番之后,她回来之后只觉得心中慌乱,即便是心知自己如今不易有孕,可他这样频繁的房事还是让她不得不生出几分隐忧。
毕竟她曾经已经生过平儿,若是不做防御措施说不定哪一日真的会再次有孕。
想到此她只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岂料许长颐见她这般神色,只心中更加笃定她有什么瞒着他,思及此他眸中似酝酿着风暴一般的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便把她往床榻上拖去。
春兰心中大惊,只得软了语气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许长颐停住动作,冷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记得朕曾经说过,想让你给朕生个孩子,你莫不是忘了?”
望着他眸中的欲色,春兰只觉得心中发冷,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竟会沦落至此。
心中的冷意逐步攀升,春兰的面上却是越发镇定,只任由着他把她放在了榻上,覆上了她的唇。
许长颐抬眸看着她神色木然,只咬牙暗恨一番,随即翻身下床扬长而去。
只留下春兰仍旧躺在床榻上怔然。
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简单就逃出了一劫,不免有些失神的望向头顶的锦帐,半晌之后才坐起身下了榻,熄了烛火之后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一路回到太和殿的许长颐半路去了寒嫔的烟云阁。
寒嫔起初看到许长颐时还颇感意外,半晌之后才回神行礼笑道:“臣妾参见陛下。”
许长颐只满脸寒意的进屋道:“免礼。”
待宫人伺候许长颐沐浴洗漱一番之后,他这才迈步进了内室,此时的寒嫔早已经梳洗好躺在榻上等着他。
见到她身着轻纱,许长颐只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寒嫔年纪小,人长得也颇为美艳,确实十分得他欢心。
他只熄了灯上榻,还没躺下便感受到寒嫔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陛下。”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道:“您最近是不是忘了臣妾了?”
许长颐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开口道:“怎么会,朕如今不是来了吗?”
寒嫔只不语,心中却想到,她又不是不知道,明明今天传来的消息说是他去了朝云殿,却来了她的烟云阁,想来应当是在那里吃了闭门羹。
第二日一早,寒嫔醒来的时候便已经不见了许长颐的影子,她只愣了一下随即坐起身,出声唤屋外的宫女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辰时。”屋外的宫女道。
春兰用过早膳之后正打算去看平儿,却被告知平儿今早便被年宝抱走了。
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想起了昨夜之事。
许长颐离开时明显是带着怒意的,若是这般,今日平儿被年宝抱走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她只得开口询问伺候平儿的宫女道:“年大人有没有说带柳小公子去何处?”
宫女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道:“年大人说小公子是抱进宫给陛下的皇子做伴读的,可如今陛下身下仍旧无子嗣,所以只能把柳小公子给送回柳府。”
此话一出,春兰当即便转身向着太和殿走去。
第 40章 生孩子
第 40章 生孩子
刚走到太和殿门外,她便看见了守在外面的年宝,他见她过来不由的挑眉道:“娘娘怎么过来了,陛下已经吩咐过,今日不许任何人进殿。”
春兰只一愣,随即冷眼望着他道:“平儿如今在哪里?”
年宝不答,只眸光扫了紧闭的太和殿一眼,才笑道:“柳小公子如今自然是在殿里陪着陛下。”
春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落到紧闭的殿门处顿了一瞬。
如今他让年宝把平儿抱过来,目的不就是引她过来见他,既然如此,她又能怎么做?
无论她怎么做都势必要进去见他,因为许长颐死死拿捏住了她的死穴,让她无力反抗分毫。
她无意中攥紧了手,半晌之后只冲着年宝道:“年大人可否帮本宫通传一声?”
年宝只笑道:“别人若是要见陛下恐怕还需通传一二,若是娘娘您……直接进去便是。”
春兰听此言,只抬步推门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便看见了正在桌案上批奏折的许长颐,她只上前行礼道:“陛下。”
没等许长颐出声她便已经看到了睡在不远处软榻上的平儿,春兰的心中只微微一定,随即才听见许长颐的声音:“起来吧。”
她站起了身。
许长颐停下手中的笔,眸光不善的落在她的脸上道:“你过来干什么?”
春兰一怔,随即想可能是他还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于是只得出口道:“臣妾是来认错的。”
“你有何错?”
“臣妾昨夜不该推拒陛下。”春兰淡声道。
“是为了这个孽种?你竟会过来与朕示好。”许长颐冷哼了一声,只神色更加阴沉的道,“看来朕确实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你若是想留这孽种的命,就必须给朕生个孩子,”许长颐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若不然,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春兰猛的抬起头望向他,脸色苍白一片,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竟真的要用平儿的性命来作威胁。
许长颐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可依旧没等来她开口,只站起身向着熟睡的平儿走去,还没走两步,便听的身后春兰颤声道:“你不要碰他!”
许长颐停住步子向着她看了过来,只还没出声嘲讽便听见她冷声开口道:“陛下如今后宫那么多妃嫔,想要给你生孩子的多的是,为何独独要为难于我?”
许长颐眸中只升起如墨的暗色,盯视着她一动不动。
难道她以为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生下他的孩子吗?他自然可以找别的女人,可心中却只想要跟她生下的皇子。
“朕怎知她们能不能生,毕竟云妃你已经生下过这个孽种,”她只凉凉的笑道:“想必必不会让朕失望不是?毕竟若是跟朕生不出孩子,这孽种的命便要保不住了,你既然如此喜欢他,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夭折。”
春兰的脸色即刻变的更加苍白起来,她只望着熟睡的平儿一眼道:“那请陛下允诺,待我生下孩子之后便放我和平儿离开。”
她的眼中一片死寂,只望着许长颐道:“如今我已经不是柳夫人,离宫之后也必不会再去找柳行舟,只希望陛下能放我与平儿一条生路,”她顿了片刻:“若是陛下答应,那以后生下的孩子,便当做春兰对你的报答。”
许长颐走上前伸手抬起她的脸,只冷笑一声道:“莫要再演戏了,原先在丞相府时朕已经放了你两次,”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唇上:“事不过三,朕答应你,只要你生下与朕的孩子,便放这孽种离宫,并且保他衣食无忧。”
这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春兰似是也看清了他,所以只无声的后退了一步。
看来想让他承诺再次放了她是不可能了,只不过她是一定不会在这宫里待到老死的。
她不是古代的女子,不能接受这样失去自由的生活,何况还要委身一个不爱的男人,她不愿。
许长颐望着她:“你可想好了?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她垂眸不答,许长颐只转身又向着平儿走去,一步,两步……
直待他走到软榻前停住,正要伸手去掐平儿的脖子,春兰只闭了闭眼睛,随即在他扼住平儿脖子的那一刻,淡声道:“好,我答应。”
许长颐松开了手,只看着她上前抱着平儿一步步的拉开殿门缓步离开。
晚间许长颐再来时,推门进来便见她已经躺在了榻上。
他只径自沐浴一番之后这才上前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把她背对着他的身子掰过来,便对上了她漆黑的双眸。
无声片刻,他才伸手轻掐住她的下巴道:“你与柳行舟行事时,也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模样?”
春兰扭头挣开了他的手,随后只眸色木然的看向虚空。
许长颐提起柳行舟,她只又想起了许多事,柳行舟才不会像他一般卑鄙……
许长颐见她走神,本就阴沉的脸色便更深了一层,他自是知道她如今在想谁,也不在顾忌的伸手脱靴把她压倒在床榻。
大手急切的脱下身上的亵衣,他只觉得闻见屋中淡淡檀香气息,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她眸光幽幽的盯着他,不带一丝情欲,青丝披散,他拢着她的身子便向着她唇上覆了上去。
不料无论他怎样动情引诱,她仍旧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没有乱上一分。
他只眼中闪过惊天恼怒,心中不由的想起在平城时她笑对柳行舟时的情形,明明她可以畅言欢笑,却在他面前时便成了一块冰,即便是在床榻之间,也只有他一人是快活的,那她在他身下的时候又在想着谁?柳行舟吗!
原先他只觉得自己不介意她与柳行舟之事,可如今时间长了,却又明白男子之间也是带着妒恨的。只要一想起柳行舟与她会做的事,他心中便嫉妒的就要发疯。
那平儿,在宫里着实是碍眼的紧!
他这般想着,只垂眸打量她,见她双目紧闭,眉头轻轻的皱着,像是在经受什么折磨一番,目光自她脖颈向下看去,只看见她领口处突出的锁骨和下面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表情阴鹜的看了片刻,只伸手握住了她的玉足在掌间。
在她的足上摩挲了片刻之后,他便伸手熄了一旁的烛火,然后把手伸向她胸前的衣襟上,一粒一粒的把她胸前衣襟上的扣子给解开。
春兰的眼睫不自觉的颤了颤,随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许长颐的动作一顿σw.zλ.,只把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见她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眸。
他只带着嘲讽之意笑了一声:“你自己动手?”
春兰只伸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纽扣,外衣被褪下,只余一层白色的中衣落在了他的眼中。
他只慢条斯理的解开了她中衣的系带,随即抬手丢下了榻。
春兰只心中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她抓住手按在了一旁……
月光洒落,碎出一片涟漪。
锦帐轻摇,屋内燃起的淡淡檀香在月色下幽幽上升,屋外守夜的宫女隐隐听见了自屋中传出的啜泣。
“你们别在这守着了,都出去吧。”年宝轻咳了两声随即带着他们几人退到了院外。
月上中天,许长颐这才出声让外面伺候的人进来。
此时他披衣从床榻下来,眉眼满是餍足之色,眸光在床榻上春兰的身上定了一瞬,随即才去内室擦洗了一番。
春兰只双目紧闭,任由宫女给她擦洗身子,待她们退下之后,她这才翻过身盖上锦被迫使自己入睡。
许长颐掀开锦帐见她面朝床里身子微微蜷着,不由的愣了一瞬,半晌之后才上榻沉沉睡去。
那样的姿势,任任何男子看到都会对她生出怜惜之情,她宁愿把身子蜷成一团,也不愿被他拥在怀中,一想到此,许长颐只从心底生出了一两分无力感。
他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君王,可想要真正的占有一个女子的身心却如此困难。
试问这世间,到底又什么东西可以唾手可得,权势地位,不过如同过眼云烟,曾经他无比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可如今坐上也只觉不过如此。
次日,春兰醒来时许长颐早已经离开,她睁开眼之后,怔愣了许久才从床榻上坐起。
侍奉的宫女见她许久不出声,只得开口道:“娘娘,是否要奴婢服侍您洗漱?”
“出去。”春兰只冷淡出声道,她如今不想见到任何人,只想自己静静。
宫女见她面容冷清,又想起昨夜在屋外听到的声音,不免低下头快步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之后她只心想,看来这云妃娘娘确实很得宠,如今进宫不过一月,陛下几乎日日过来,虽平日她们这些人也会看见陛下有时带着怒意离开,可云妃娘娘的恩宠却从未断过,这在后宫中,确实是绝无仅有。
待宫女关上门之后,春兰只呆立在床榻上许久都不曾动作,不是她不想动,而确实是不知如今应该去做什么,这宫里就那么大,她也早已经逛遍了,即便是再美的景致也早有看腻的一日。
如此一想,她只感觉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贫乏,除了这冰冷的宫殿之外见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在宫中忙碌的宫女太监。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只下了床榻换了一件衣服之后便拉开了殿门。
守门的两个宫女见她出来,只弯腰行礼道:“娘娘。”
她看了她们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便迈步走了出去。
两个宫女见此便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后不发一言。
春兰还是迈步去了平儿所住的地方。
此时乳母正抱着他还院中哄着,抬头见春兰过来,只站起身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云妃娘娘。”
“免礼。”春兰只接过她手中的平儿笑着戳了戳他的脸。
平儿似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母亲一般,突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引得春兰身后的两个宫女见此脸上也露出了几丝笑意,心想她们娘娘可真喜欢孩子,若是以后给陛下生了皇子,肯定会是个好母亲。
春兰哄平儿玩了一阵,只到午时才把熟睡了的他交给乳娘之后才离去。
待回到朝云殿之后,刚迈步进院子便已经看到了院中跪倒一片的宫人,她脚步一定,只望着他们低垂着的头,便明白了应当是许长颐过来了,于是便迈步进了屋内。
果不其然,刚推门进房,便见许长颐正坐在凳子上脸色不虞的望着她。
见她进来他只冷声质问道:“去了哪里?”
春兰不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宫中的人自是都听他的命令,想必他早已经知道她去看了平儿,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她只站立在原地,望着他出声道:“陛下有话不妨直言。”
许长颐只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怕朕会瞒着你把那个孽种杀死不成?”
春兰只一怔,反应过来冷声解释道:“我没这样想过。”
许长颐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只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意:“如今你已不是柳夫人,你何时才能意识到如今你是朕的女人,后宫的云妃?!”
春兰对之对视皱眉道:“陛下此言何意?”
见她仍旧一副平淡模样,许长颐只道:“你如今日日去看那孽种,莫不是还放不下柳行舟?”
听到此问她才回过神来,只不曾想他度量如此狭小,到了此等地步竟还吃柳行舟的暗醋,为此还迁怒整个朝云殿的宫人,让他们一直跪在殿外等她回来,目的便是告诫她这些宫人今日的惩戒俱都是由她而起吗?
她只盯视着他,半晌之后才冷笑开口道:“陛下想听春兰说什么,若是春兰说如今仍放不下柳大人,陛下便会放了臣妾吗?”
她终于承认了,许长颐眼中阴鹜之色更盛,他只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逼视着她道:“你休想,你与那柳行舟,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朕劝你还是早日死心。”
“这一切不都是陛下造成的,”她只出声道:“若不是因为你,如今我与云之还有平儿依旧在平城过着平淡日子,这一切都是被你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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