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陆家的前一天,剧组到欧陆大厦继续拍摄,温言将长发扎起,一身舒服的浅粉色卫衣,在一群男人堆里格外亮眼,不少职员路过看到后,都会讨论这个新导演长得漂亮,还说比上一个温柔多了。
辛冉脾气暴躁,看到不满意的镜头常常会暴吼。
温言有着江南女子的慢性子,就算是发火,声音听起来也是柔柔的。
保镖何祁宾二十九岁,跟温臣是同期战友,今年退伍后就跟在陆曜身边当保镖,知道这个女导演温言是温臣的妹妹:“四哥,我真觉得温臣就是个坑货,这妹妹明明长得又漂亮又温柔,偏偏被他形容成母老虎,这是怕咱们哥几个惦记吧?从一开始就防着咱们。”
“不行,我得过去跟妹子搭个讪,要到联系方式,我好开追啊!”
陆曜站的位置正好能俯瞰到温言指导摄像师找镜头,离得虽远,似乎还是能看到她那张清雅柔美的小脸。
他紧锁住她的背影,对身边的何祁宾说:“能要到联系方式,我就放你一个月的假。”
“真的假的!”何启宾眼放金光,“这可是你说的啊四哥,等着,我马上就去!”
他兴高采烈地下去,却是失败而归。
何启宾一脸的恼火样:“温臣这妹妹说要联系方式可以,得先问问未婚夫!四哥,你说我这不是又被温臣给坑了吗?他明明说自个儿妹妹是单身!”
陆曜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墨色眸底隐约间含笑,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地好。
……
温臣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妹妹跟自己敬仰的四哥在一起了,寿宴当晚看到温言挽着四哥陆曜的胳膊一起出现在陆家,他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他定眼一瞧,那身穿黑色一字肩燕尾裙的女人,可不就是自己亲妹妹?
这俩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温言看到了哥哥惊讶的表情,心里还有点犯怵,是陆曜搂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许诺:“放心,有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熨烫着耳膜,有些酥麻。在见过他的父母和三个哥哥后,温言就找了机会去外面透气。陆宅比温宅还大,走着走着她就有点迷路了。
她正想着怎么回主楼,隐约间却听到一些对话。
“四哥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女人呢,很明显就是找了个女人专门冒充的!”
“对!一定是!四哥那么疼我,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要是四哥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怎么办?”
“真的喜欢的话,我就自杀!”
……
阮央的声音,可是这对话?听声音明明就是她自己。
自言自语?
温言没有多待,轻声走开,半路遇到了出来找她的陆曜。
看到她身上只披了一条披肩,陆曜脱下大衣给她披上。深咖色大衣衬托得她的脸更加白嫩,一时间他再无法移开视线。
温言被他盯得脸发烫,别过脸去:“四哥,我们回去吧。”
“嗯。”陆曜没有逼她太紧。
两人并肩走,中间有几次转弯,温言才发现这里似乎是跟主楼相反。
陆曜没再瞒她:“我爸妈不相信你是我女朋友,你哥也不信。”
不相信?那跟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他又说:“我住这栋楼。”
“……”温言听懂了,他是要把这戏演足。
走进这栋楼里,看到装潢偏现代风,室内的摆设也是极其简洁,倒是跟他本人的风格比较符合。
陆曜从酒窖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分别都倒了三分之一。
温言接过,在客厅里缓慢走动,欣赏墙壁上的一些壁画,看到落款都是“央”。
阮央?
“阮央也住这儿?”
陆曜抿了口红酒,北方的室内暖气太足,他感觉有些闷,便解开了领口的两粒扣子:“我爸妈认她当了干女儿,考上美院后,她就一直住在陆家这边。”
“住了几年?她现在大几?”
“大三,住了有三年。”
都住了三年,想必也已经跟陆家人建立了很深厚的亲情。温言能感觉到刚才阮央看到自己时眼中的嫌弃,还有陆曜母亲当时的反应。
可能在陆家人的心里,都觉得陆曜这个儿子跟干女儿阮央有点暧昧,潜移默化中认为这俩人是一对。
如果真是这样,将来跟陆曜结婚后,她所要面对的麻烦事还真是一大堆。
陆曜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我妈不是那种会硬撮合姻缘的愚妇,阮央是阮央,她是她。”
温言问:“那我嫁过来后都应该注意什么,又或者,我需要做些什么?”
“除了做好我的太太,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做。”陆曜说这话时,目光紧凝着她,“我说过,你无须迎合任何人,只需做你自己。”
最怕跟他对视,温言刚想扭头避开他的视线,下巴却被他高高抬起:“有人过来了。”
“……”什么?
这次,还没等到她扭头去看落地窗外,陆曜的吻就落在了唇边,紧接着,夹杂了葡萄酒香的男性气息沁入鼻腔。
温言瞪大眼,大脑一片空白。
“闭上眼睛。”他就在她唇边开口,手里的高脚杯放在她后面的钢琴上,然后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到落地窗前,气息微喘着,含住了她的下唇,“总得让他们相信?嗯?”
……
大约五六分钟后。
温言气喘吁吁背靠在落地窗前,唇上的口红已经全部被面前的男人吃掉,舌根也被他吸得发麻,双腿发软,手臂无力地搭在身体两侧,看到他用拇指擦了下唇上粘的口红,动作极其撩人。
她快不能呼吸了,第一次大脑缺氧到这种地步:“他……他们走了吗?”
“还没有。”陆曜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手掌在她腰窝处轻轻摩挲着朝下,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后,猛地将她的腰往怀里一摁,“温言,我给你婚姻和自由,你能给我什么?”
他的气息很烫,温言太清楚成年男女之间没必要说太过露骨的话,稍微一暗示就懂彼此。她并不是傻白甜,二十六岁,还是一名文艺片女导演,对某些领域的认知比一般人都深。
聪明与愚昧之间只相差了理性二字,这时候如果再不明白他的暗示,那就真是装傻白甜。
“四哥,除了婚姻和自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温言与他对视,眼眸明净,“如果四哥你嫌我给得少,大可以找其他慷慨的女人。”
意思就是:她不愿意给,如果强迫她给,那么就一拍两散。
陆曜失笑,离开她的唇后朝后退去,平复不该有的念头后才开口:“我比较贪心,除了自由外,我还想再多要一样。”
“四哥想要什么?”
“忠诚。”他的目光紧锁住她的眼睛,“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