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凤瞬间不敢动了,跪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
鹿志刚见媳妇被推倒,刚想上前教训侄女,就被鹿浅浅一脚踢飞两米,这还是她控制了八成的力道。
“叔,我记得我说过,我爸教过我功夫,你别自不量力。拳脚不长眼,打伤打残我可不负责。”
鹿浅浅把缝纫机放板车上,继续搬收音机,新做的桌椅还有板凳。
旧的没动,搬回去用不到,还占地方。
搬完堂屋,鹿浅浅开始扫荡房间,鹿老头的房间最宽敞,鹿浅浅进去,看了一圈,有床,有衣柜,还有一副棺材。
这些她好像都用不上,她风华正茂,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死不了!
至于床,鹿浅浅看着床上发黄的被子,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老人味,心中万分嫌弃,这东西就算搬到黑市去卖,估计都没人看得上。
鹿老头见鹿浅浅盯着床铺发呆,心虚的以为孙女知道了他藏钱的地方,着急忙慌地跑过去:“这床是你奶奶的嫁妆,没用你爸的抚恤金,你不能动。”
鹿浅浅抬眼,鹿老头神色越发慌张,他当了一辈子农民,心理素质不强,心中装不了事,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床底下瞟。
鹿浅浅失笑出声,弯腰看到床底下铺着的红砖,其中有一块比较松,像是经常被人拿动过。
“哎哟,还有意外之喜。”
鹿浅浅拿开砖头,果然,下面有一个用花布包裹着的小小包袱。
鹿老头一个滑跪,瞬移到鹿浅浅跟前,伸手就要抢,鹿浅浅动作比鹿老头更快,站起身,拿起花布包在空中扬了扬。
“爷爷,这里面是钱吧?摸着还挺厚。”鹿浅浅笑着打开花布,“哇,好多钱。”
鹿老头站起身又要抢,鹿浅浅道:“爷爷,我看着你养育我爸的份上,不同你动手,你别逼我,这是你欠我妈的。你再抢,我又不能打你,就只能找大队长评评理了。”
鹿老头还是要面子的,不想把事情闹到大队长那里去,颓废地坐到床上,语调哀求:“浅浅,你能不能给我留点,你总不能全部拿走。”
鹿浅浅没着急回答,开始数钱,数完,一共277块6毛。
鹿浅浅拿出六毛放到床上:“喏,给你们留6毛。”
想当年,鹿老头可是一分钱都没留给鹿浅浅,现在给6毛算得上仁至义尽。
“6毛怎么够,鹿浅浅,你是不想我们活呀?”鹿志刚也来到房间,大声质问道。
“你们有手有脚,有口粮,菜是自家种的,又饿不死。而且,婶子肯定藏着私房钱,我都没收。那些钱留着,爷爷年纪大了,叔你又好吃懒做的,两个人身体都不怎么好,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摔打损伤的,这钱可以用来买药。”
鹿浅浅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把他们生病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
可惜鹿老头和鹿志刚压根不领情,气得差点当场病重。
鹿浅浅觉得莫名其妙,继续算账:“这里有277块,加上刚才爷爷给的10块,一共287,我爸抚恤金585,还差我298元。”
鹿浅浅通过快穿局给出的资料,知道1978年的缝纫机价格是155元,还需要自行车票购买,鹿志刚买缝纫机用的票还是鹿志明部队发放的。
自行车票不是人人都有,但想买缝纫机的人不少,现在已经在慢慢试点开放,有点存款的家庭就想着买一台缝纫机给人做成衣,做一件冬天大衣的费用5到10元,这是很赚钱的生意,因此,缝纫机的需求还很大。
鹿浅浅打算把不要自行车票缝纫机卖掉,估摸这能卖180左右,加上半导体收音机的32元,这里有212元,距离298只差86元。
刚刚搬过去的桌椅质量还行,但不好出手,算15块,还差71元。
鹿浅浅叹气,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吃不得半点亏!
让鹿老头打欠条吧,还不知道多久能还。而且,如果林深今天来接她,她走了,也不方便大老远回来找他要钱。
鹿浅浅背着小手,走出屋子,开始围着鹿家的周围扫视。
突然,看到鸡笼里面关着的三只老母鸡,正在“咯咯哒”地叫,呼唤着主人放它们出去觅食。
平常这个时候,鹿老头已经把鸡放出来,它们早就在草地里找虫子,蚯蚓吃了。
鹿浅浅眼睛一亮,老母鸡可是好东西,能下蛋,能孵小鸡,还能煲汤炖板栗。
正准备去抓,突然身后传来汽笛声。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爬起,鹿浅浅回头,正好看到穿着笔挺军装的林深下车,今天的头发比上次更短很有型,似乎才理的发。
短发更能衬托林深脸部完美的轮廓,流畅的下颌线,多情温润的瑞凤眼。
鹿浅浅视力极佳,隔着5米远还能看到林深如同蝶翼,又长又浓的眼睫毛。
一缕朝阳打在林深脸上,似乎都有了灵魂,变得鲜活无比。
“鹿浅浅同志,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