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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未动过的木盒还在房间内,温念芜自嘲的笑了笑,想到昨夜顾亦扬说的让她今日去西院,也就明了了,顾亦扬是想让她亲手送到宋雅然的手中赔罪。
  一个当家主母亲手将管家之权送一个妾室手上。
  顾亦扬是知道怎么羞辱她的。
  温念芜望着碗里一口未动的粥,也就忍着饿意,披上斗篷,拿过木盒,前往宋雅然的西院。
  刚进西院,长长的回廊上挂满了红灯笼,院内的梅花也开的正娇艳,温念芜眼睛被这些耀眼的红色刺的生疼,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东园日前大婚之时居然没有任何的装扮。
  也难怪顾府的下人皆是对她不敬,顾亦扬更偏向谁,再明显不过了。
  或许在下人的心里,用不了多久,她这个主母就得退位让贤了吧。
  温念芜缓了会儿,脚步缓慢的继续向前走。
  主仆两人站定,西院守门丫鬟瞧见进去通传,外间房门紧闭,温念芜就这样被晾在外面廊下将近一刻钟。
  寒风刺骨,温念芜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宋姨娘有请。”
  一进西院主屋,里面就暖洋洋的,一点烟呛的感觉都没有。
  温念芜很想装作看不见,但心里却仍旧止不住的想,果然,给宋雅然的一应用度都是最好的。
  宋雅然见温念芜进来,一眼便瞧见了温念芜身上那件纯色的斗篷,那是温家父亲手猎的狐狸,由温母制作的,当时这件斗篷她艳羡了许久。
  宋雅然收起心思,假模假样的不好意思笑道:“姐姐怎的来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哎呀,大人就是为我思虑良多,每日交代后厨送来西院这般丰盛,我这每日都要用膳许久,还望姐姐见谅。”
  一旁宋雅然的随嫁丫鬟小翠帮腔道:“小姐莫要自责,这些都是大人吩咐送来的,大人这是在意你。所以啊,您往后在顾府,可得好好养丰腴一些,这样才算全了大人的心意。”
  温念芜冷眼旁观,现在顾亦扬一心扑在宋雅然身上,什么都听宋雅然的。
  吐出心底的一口浊气,温念芜敛神静气道:“宋姨娘,昨日茶盏的事是本夫人思虑不周,这是府中的账册与仓库的钥匙,现便就交于你院内。”
  “姐姐客气。”宋雅然见温念芜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作派,又见那件愈发刺目的斗篷,心中止不住泛起恼怒。
  端起一盅血燕窝,走到温念芜跟前,装作贴心笑道:“姐姐,这血燕窝是……”
  “哎呀。”宋雅然一声讶然,然后毫无诚意道:“姐姐真是对不起,都怪妹妹手抖,不小心弄脏了你的斗篷。”
  转头神色不以为意对小翠吩咐道:“将姐姐的斗篷脱下来,回头洗好送去东院。”
  不由温念芜反应,她就感觉肩头一轻。
  回东院路上温念芜又是止不住的咳嗽,身上已然没有那件斗篷。
  脑海里想的都是宋雅然的威胁:斗篷留下,不然不好过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想到这三年,顾亦扬为了宋雅然和父亲针锋相对,她不能再因为一件斗篷,让父亲母亲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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