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个可怕的恶魔欣赏了多久……
紧闭眼睛跪倒在地的陈觅仙听到车门的开关声,眼皮感知到光线的离去。
陆行赫坐车离开了,射她的水柱这才渐渐停下。
陈觅仙全身浸满了水,发丝滴水连绵不绝,她的手掌在地上强撑,牙关因为寒冷而不断打战,摇摇欲坠地爬起,又险些倒地。
留下的保镖站在一边为她撑伞遮雨,好心提醒:“陈小姐,殿下消气了,我们回去吧。”
他佐证,“真的有位姓梁的先生在这里‘作客’。”
保镖是不敢碰殿下看上的女人的。
陈觅仙也固执地不要人搀扶,在原地尝试了许久才强撑着佝偻着站起来,她全身都又冷又疼,跌跌撞撞地按着来路往回走。
刚刚发足狂奔的小径,现在成了遥遥无际的归路,她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五脏六腑在痛。
不知过了多久,陈觅仙回到度假村,她第一时间不是回房,而是去陆行赫的总统套房。
度假村这一层的走廊铺着奢侈厚重的地毯,她脱逃和淋雨,还被水柱射打了许久,整个人摇摇欲坠,往日红润的菱唇现在血色全无,面容苍白到极点。
每走一步,落在地毯上就是大片水渍。
到了总统套房,门前待命的保镖像是一早知道她会来,为她打开房门。
套房里只有她和陆行赫独处,两人的状况天差地别。
外面电闪雷鸣,房内温暖干燥,陆行赫早到许久,解下的墨黑大裘随意置在沙发上,站在落地幕窗前接听卫星电话,应该是军事机密一类的通信。
他没有因为她在场而停下,他根本不怕她听见,也不怕她泄密。
陈觅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发丝滴答滴答滴着水,静静地等着他听完电话。
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除了送上门任人宰割,还有别的选择吗?
落地幕窗外的雨丝沸扬急促,往日窗外一景里的连绵树林和雨水现在混成一团乌黑的阴影,蛰伏在远处。
陆行赫的脊背挺直,宽肩窄腰,听电话到一半,转头淡淡瞥她一眼,吩咐她:“去洗澡。”
陈觅仙听了他的话,牙关震得更厉害,方才是冷的,现在是惧的。
她知道‘去洗澡’意味着什么,她自然不愿意,嚅嗫着求他:“殿下,求求你,不关梁越的……”
陆行赫认定要做的事情,任陈觅仙怎么求都无用。
他顾着听电话对面的汇报,嫌她吵闹,没耐性地听她说话,径直把桌上的平板屏幕转向她。
陈觅仙看清屏幕上的实时地牢现场,梁越真的在他手上!
梁越被俘虏在暗无天日的地牢,被囚锁在椅子上,状态很差,他的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他身上还穿着便于夜间隐蔽行事的迷彩服。
看清梁越后,陈觅仙不再哀求了。
陆行赫在借着梁越迫她妥协,委身于他,哀莫大过于心死。
陈觅仙知道自己的唇在动,随后听见自己绝望的声音,散在空气里:“好。我去洗澡。”
……
总统套房的浴室里,温热的水柱从莲蓬头倾注而下,陈觅仙沉默地搓洗自己的身体。
这一夜她身心俱疲,她知道迈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她想着,梁越为了救她被囚,现在只要能换他平安无虞,她就心满意足了。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要牺牲自己献身的女主总是眼底的光亮骤灭,绝望地阖眼躺在床上等着那名男人的动作,任他为所欲为,连闷哼出声都在蹙眉强忍。
陈觅仙此刻如出一辙。
当陆行赫在会客厅接听完卫星电话,进卧室看洗澡后穿着浴袍的她静静坐在床边等他。
外面雷雨声急,她洗后的长发披散,散发着洗发露淡淡的香味,乌黑的发间,她姣好的侧脸若隐若现、红唇稍抿,整个人一派任他予取予求、束手就擒、绝不反抗的平静。
就像是全亚国最著名的画家手下的一幅画,光影浓淡,在床边等候的美丽女人,寥寥几笔就能画出的神情,画里画外故事性十足。
如果现在是电视剧,这时男人应该如狼似虎,像没见过女人一样地扑上去,烛火骤灭、窗帘拉上,这一幕戏也就结束了。
可陆行赫,一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二是谁说献身就得凄凄惨惨戚戚,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是给谁看?
她不觉扮上瘾了,他还觉得扫兴。
陆行赫觉得陈觅仙这样可笑,他不惯着女人,嗤笑一声:“谁让你上我的床了?过来。”
陈觅仙闻言,悲怆地心想直入主题不行吗?一如既往地要折磨人?
她即使这么想着,还是乖顺地起身走向卧室沙发上的男人,现在她和梁越都握在他的手里,他想捏扁搓圆都随他的心意,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卧室里柔软奢侈的深灰色的双人座沙发前,坐在上面的男人随意睨了一眼身旁的沙发,陈觅仙会意,坐在他身边。
她想着他现在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只是她这种放低到尘埃的态度不是他要的。
陆行赫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笑容邪佞:“很委屈吗?笑一个给我看看。”
笑?
果不其然,他就是要折磨人才愉快,这时候还要她笑,简直疯子一个!
可她不笑又能怎么样?
陈觅仙的眼眸闪烁,盈着泪光,几经酝酿情绪还是挤不出笑容,红唇颤颤,迎着男人俊逸的眉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时全身都在震颤,想着他又会出什么新招来折磨她。
陆行赫预料到会有这样扫兴的一幕,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欣赏她的笑容后发表评价:“笑得真丑。”
说完,他指尖收力,轻飘飘地一撇,她的脸顺势被带着侧了过去,一时之间女人姣好的脸侧了过去,颊边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他失了看她的兴致。
倚着沙发靠背的男人觉得无趣,云淡风轻地对她下了逐客令:“我不强迫女人,你出去吧。”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亚国皇室的三殿下陆行赫比柳下惠还正人君子、自矜有礼。
可是,陈觅仙知道如果这么出去了,就救不回梁越了。
她是聪明人,明白过来他是嫌她满面凄风苦雨,让他失了性致。
他要她知道,即使是赤裸裸的交易也得讲个基本法,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就算她是出于一万个无奈要救梁越,也要对他笑脸相迎,该调节的是她自己。
陆行赫身居高位,权势逼人,手中好牌无数,现在又捏着二人,凭什么他要来迁就她,扫兴地强迫一个满脸不愿的女人?
正如他所言,他不‘强迫’女人,一切只能是她‘自愿’的。
想到这,险些被退货的陈觅仙心头在滴血,刚刚挤不出的笑容现在也挤出来了,强撑的笑容有种断裂感,也比刚才好看多了,不会说的违心之论现在也会说了。
她抬眼时语调放软,强忍哽咽地对他说:“我不出去,我是‘自愿’伺候殿下的。”
但是,陈觅仙有言在先,眼底闪过一抹哀色:“既然我‘自愿’了,还请殿下完好无损地释放梁越。”
她强调‘完好无损’。
亚国季国两国对立,梁越身为季国的王储,陆行赫顾于亚国皇室的脸面,不会拘他太久,可是,要是使些见不得光的伎俩,诸如给他注射些什么药物或毁损他的身体,是有tຊ可能的。
男人伸手,长指在她饱满欲滴的两抹唇瓣上辗转碾弄,她的唇瓣柔软,让他的眸子越发深幽,显得整个人高深莫测。
他对她的要求不作答应,只问她:“要我放了他,你该怎么做?”
陈觅仙拼命让自己冷静,对梁越的背叛感此刻如石压心,她抬手缓缓解开陆行赫的衬衫,主动地迎了上去,贴紧他、搂着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即使扫兴,她还是强调:“殿下,这是你答应我的。”
陈觅仙放软身段主动吻上来,即使她内心不愿,陆行赫也算满意了点,回吻她时掌握回主动权。
他向来喜欢完全掌控,手掌掐握在她的颈子上,迫使她抬头更好地送上自己。
陈觅仙被掐脖子掐得有些呼吸不畅,被陆行赫拿回主动权,他暴戾地、惩罚性质浓厚地碾压她的唇,他不容许她挣脱,要她主动贴上来,他就是喜欢让人彻底臣服,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
陆行赫很不喜欢陈觅仙今晚逃跑的举动,他心里不畅时总要她吃苦头的,吻她时像狼一样狠狠咬破她的唇。
鲜血立时在她的唇边上绽开,陈觅仙吃疼,却连蹙眉这种表情都强忍,怕惹他不悦。
在她苦苦承受男人的吻的时候,陆行赫的视线落在她的血迹上,稍稍停顿,旋即低头,像阴狠的动物一样舔干净在她唇上的血珠,就着她破裂的伤口狠狠吮吸。
下一秒,男人嫌沙发不够发挥,猛地把她抱起来,丢在房间的大床上,她身上的浴袍松散地敞开,胴.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面前。
陆行赫看着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不断战栗的陈觅仙,她那双总是沉静明亮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他凌虐欲起,越想要虐她,惩罚她。
陈觅仙没有动情,干涩得厉害,他进来的时候,难言的痛楚四面八方涌向她的大脑,她无法自抑地弓起身子,偏头时紧闭的双眼绝望地滑过一行眼泪。
可陆行赫现在存心要她痛,让她记得这一刻,毫不怜惜地把她钉在身下开始动作。
来自男人的每一次猛烈又力道十足的撞击都让陈觅仙绝望地啜泣,她的眼皮轻颤,就被陆行赫收紧掐握她脖颈的手,逼她睁眼看他,厉声喝道:“看清楚是谁干.你!”
陈觅仙睁开的泪眼朦胧,好一句干.她,之前他对她邪妄地说过:陈医生,我要是不尊重你,我就直接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