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翊王殿下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事?西椋宫不过是一座被皇族遗忘的殿宇,也值得殿下这般安插眼线盯着吗?褚瑟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也值得殿下这般费尽心思去算计吗?”
褚离歌冷哼一声,“褚瑟是不是值得本王算计之人,皇弟妹啊,奉劝你当真看清了此人的面目后,再来与本王探讨这个问题。”
“那么殿下此番前来,是想与本公主探讨,如何利用殆夷国的这场战事为你南霄宫谋利,是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赵临鸢这才接下了南阳战事的指挥权,褚离歌便偏在这时候来找她,她自然猜透了他的来意。
褚离歌也不再遮掩,“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战事,别看父皇明面上应承了你带兵,可本王告诉你,褚萧无论如何也会说服父皇,让他同往。若你我合作,到时候你在明我在暗,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便除去一个日后可能会危害到三皇弟性命之人,岂不是……”
“岂不是痴人说梦?”赵临鸢脱口而出,打断了他那让自己觉得好笑的计划,“翊王殿下,你也曾是对三殿下下了死手之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合作?褚萧再狠,终究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可那场大火,你褚离歌却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啊,可记仇着呢。”
褚离歌的一双眸子闪了闪,微笑着警告对方,“赵临鸢,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须知我敢杀褚瑟、敢动褚萧,同样可以解决了你!”
赵临鸢似十分期待:“好啊,那你试试。”
褚离歌吃了瘪,愤愤咬牙,瞪了赵临鸢好几眼,方甩着衣袍离去,再没了来时临湖而立赏景的好心情。
待得这位不速之客走远,赵临鸢才唤来一直藏在不远处的杜卿恒,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位翊王最近有何动作,我怀疑,他会在殆夷国的战事上再做文章。”
杜卿恒“嗯”一声,在原处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公主,翊王如此跋扈,敢与太子争锋,甚者敢杀三殿下,此人怕是不简单,除却殆夷国之事,我们是否还要往深处再查一查?”
赵临鸢素来便是思虑周全之人,对她的指示,杜卿恒一向只管执行,鲜少有多余的话语,更不必提多余的建议,可这一次,他的话倒是多了一些。
赵临鸢转过目来,似洞悉了什么事一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tຊ“杜将军,究竟是我想查,还是你想查啊?”
杜卿恒垂下头,低声,“我只是为你好,可你若无此意,那我便……”
“你查吧。”赵临鸢岂会看不出对方的小心思?但他想做,那成全他便是。
“褚离歌本事大,能在西椋宫安插眼线,知晓太子刺杀三殿下一事本来不足为奇,可西椋宫走水一事,事先知晓之人寥寥无几,他又是如何得知的?看来他安插在褚瑟身边的人,可不是寻常人啊。但是杜卿恒,你给我听着,我只是允你查,可没有允你豁出性命去查。我出征在即,归程尚未可知,你好好待在皇宫里等我,不许出事。”
杜卿恒笑一笑,“公主,我才是你的护卫,怎么反倒让你担心起我的安危来了?”
赵临鸢如何能不担心?皇宫是一个比战场还要危险的地方,更何况,杜卿恒要查的,是连褚萧都不敢动的褚离歌。
可杜卿恒心中有挂念之人,赵临鸢自然不会拦着他去做他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