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短短两个字，言夜听完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猛地站起来，似乎是想要大声质问，最终又憋了回去。
他重新坐下来，摸了一把脸，耐着性子扯出一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嫣嫣，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宋楚嫣伸手扯开言夜的手掌，静静地看着他，“言夜，你多了一段记忆，对不对？”
言夜听她说完，他没有说话，表情似乎也没有丝毫变化。
但，宋楚嫣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或许可以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言夜的变化就算再细微，再不动声色，她也能敏锐的感觉到。
也就是这瞬间，宋楚嫣确定了一切。
而言夜仿佛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短暂的沉默后，轻声反问：“嫣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夜抬眼看向宋楚嫣，他的表情虽然镇定，但眼里却透出几分复杂，杂糅着不可思议、激动和欣喜等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
宋楚嫣没有回答，她掀开被子下床，刚走几步，言夜便一把拉过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放开我！”被拥入怀中的瞬间，宋楚嫣如同应激般，用力地推搡他。
但男女力量差异的悬殊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言夜只是看起来轻松的抱着她，她却无法挣脱。
就像过去，她跟在言夜的身后那样，无法逃离，无法挣脱，只因为所谓的“爱”。
直到宋楚嫣感受到，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颈窝。
她的挣扎瞬间停下了了，宋楚嫣满心困惑和复杂。
言夜……哭了？
“嫣嫣，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言夜紧紧地抱着她，声音落在耳畔，带着浓浓的，失而复得的，压抑的喜悦。
他想，虽然回到这个时空，他重新拥有了宋楚嫣。
但这个时候的嫣嫣，永远接收不到他心中浓重的愧疚和歉意。
就像太阳虽然每天都会升起，但今天的太阳，永远都不会是昨天的太阳。
可如今，嫣嫣真的回来了，她有了那些记忆，她活过来了……
宋楚嫣没有回抱他，只是如同木头般站在那里听他倾诉、被他紧紧拥抱着。
感受着落在脖颈上，一滴又一滴比开水还要滚烫，仿佛要将她的肌肤烫出一个窟窿般的眼泪，终于她，开口说话了。
“言夜，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觉得亏欠我？”
宋楚嫣的声音很轻，却如一记闷锤砸在言夜的心头，几乎要将他砸出内伤。
他想解释，宋楚嫣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又说：“你这辈子本来，确实应该见不到我的，因为如果我没有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其实我已经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碰到的。”
宋楚嫣静静地看着他：“我死了你知道吗？我被乔盼夏害死的，但你也是间接的凶手，你们都对不起我。”
“但我不想报复你们，因为这样我会活得很累。我好不容易再来一次，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