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嘛。”慕俶延轻声说了一句，我听清了，突然觉得有些无颜，是啊，恨，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吗？
我就是那样，一心想着杀死程月初来报仇，因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堕入地狱，而我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时候，忘了！自己曾经是记者，曾经，我披露了很多的真相，也以正义的方式，惩治了很多人。
而现在的我，全忘了。
如果，当时我用更好的办法去报复程月初的话，也许就不会害死妹妹，也不会让俞文清陷入这样的危机了。
后悔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地面。
我的哭声让程月初恼怒起来，破口大骂。
慕俶延抬高声音压住他，吼道：“当年，让你不能人道的那一刀，不是许晨曦给的，她给的只有你背后那刀，是小伤！”
“不可能……不可能。”程月初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除了许晨曦，还有谁会这么恨他。
慕俶延继续道：“在行刺你的匕首上，找到了两个不同的指纹，一开始我以为是别人不小心蹭上的，最后看到一模一样的许一心出现时，我又特意出查了一下，发现，那是许一心的指纹，所以，真正要你命的人是许一心。”
所以，第二刀真的是妹妹许一心给的。
“许一心，我跟他有什么仇啊？”程月初觉得，但凡自己受到伤害了，肯定是因为别人的报复，而他忘记了，有时候受到的伤害，是没有理由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
显然，慕俶延也是，“程月初，你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吗？你废了难道不是上天给你的惩罚吗？所以……许晨曦会为当年捅伤你的罪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你也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他杀人来着，杀人是犯法的。
程月初发晕的脑袋终于醒悟了过来，人也软了下去，不再动弹了。
慕俶延看着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薛灿灿，笑得像个疯子一样的薛灿灿，道：“你还想干点什么？”
“我想干点什么，难道不是你慕俶延一直在对我干些什么嘛？让我爸坐牢了，让人把我给轮了，我现在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都是因为你！”
慕俶延站起来，走向薛灿灿，冷呵一声，“因为我吗？”他语气加重了几分，“这一切，都是你薛灿灿咎由自取，你要真是人如其名……我慕俶延会对你做到这一步！”
他的气息太过吓人。
薛灿灿连连后退。
然而慕俶延的话还没有完，“其实，薛灿灿啊，我想过放过你的，薛氏我也准备救的，就当是为失而复得的许晨曦和慕晓熙积德，可是灿灿啊，你总是让我这么失望，失望透顶，你现在还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薛灿灿整个人恍惚了起来。
“是因为你……额……不是……对，是因为许晨曦……是……是……”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应该怨谁。
所以……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