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大师,您能看看这杯酒里是被人下东西了吗?”
一旦怀疑斐家敬酒的目的不纯,温父立马去找温三爷要了那杯奇臭无比的酒,然后带着东西来找斐白露。
斐白露嫌弃地把酒倒在地上。
酒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一下蒸发,显露出一截拇指大的黑虫。
“!”看着地上那条蠕动的虫子,温父头皮发麻。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我刚才没有发现酒里有虫子?”噩梦般的场景,温舟脸色发白,捂着嘴巴,忍不住干呕。
“食心蛊的子蛊。被种下子蛊的人会被蛊虫侵蚀心智,完全沦为母蛊的傀儡。而手握母蛊的人可以轻易掌控这个人。”斐白露说道。
想要培养出一对子母蛊的条件极其苛刻,耗费巨大。
看这蛊虫的形态和肥腻的身躯,养了肯定有十多年。
斐家人和背后的那个林大师舍得祭出子蛊,看来那个温三爷势在必得。
可惜遇到了她。
温家父子被震住了,如果温三爷把子蛊吃下去,有人掌控温三爷后,为非作歹……
那对整个温姓大族来说都是一场灾难,甚至还会引起华国的动荡!
地上的子蛊嗅到丰盈诱人的血肉香,支起上半身在半空,自动朝斐白露爬去,蠕动的速度极快。
细碎而锋利的啮齿翕张,涎液溢得满嘴。
想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斐白露冷着脸,贪婪的东西一般命不长!
她手指结印,正准备扑杀子蛊,眼前‘唰’地闪过一道黑影。
在斐白露手腕处伪装成手镯的小蛇落在地上,‘嗷呜’一口把子蛊咬住。
子蛊凄惨地发出吱吱声,令人汗毛倒立,半个呼吸后直接噎气。
“嗝~”小蛇吐了吐舌头,一副饱餐一顿的表情。
“我艹!哪里来的蛇!”温舟手脚发软扶着温父。
他最怕没有脚的爬行动物,今天一下见了两个,没吓晕过去是他最后的坚强。
温父硬着头皮,“斐大师,这蛇是您的……灵宠?”
“不认识。”斐白露答得很干脆,赶紧和它撇清关系。
什么脏东西都敢下口。
她不需要这么不忌口的灵宠。
“嘶……”小蛇黑黝黝的黄豆眼顿时委屈得成小水汪,水光晃呀晃。
温舟又怕又想笑,心中的惊悚感和怪异感被小蛇充满人性化的表情打消了不少。
他试探性地说:“斐大师,它好像要哭了……”
“装的。”相处一段时间,斐白露早已看穿它的小把戏,不为所动。
斐白露忽视装可怜的小蛇,看向温家父子,推销自己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库存,“我看你们最近被小人盯上了,各种大事小事不断。俗话说得好小人难缠,两位要不要买个符咒保平安?”
她手头上的流动资金不多,需要清一波库存,才有资金购买新的符纸、画新的符咒。
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
“要!”温家父子异口同声。
如果在三个小时前有人和他们说这种话,他们肯定会以为对方是骗钱的骗子,但见识到斐白露的真正实力,再拒绝就是傻子!
温家父子财大气粗,直接买下了斐白露大半的存货。
“钱货两讫,告辞了。”斐白露收了钱,对接下来的晚会内容兴趣不大,拒绝了温家父子的挽留。
温父看着手里那叠符咒,喜笑颜开。
他情不自禁地对着符咒‘么么’亲了几口,“这可是好宝贝,以后要随身带着,就不怕各种妖魔鬼怪了!等会儿也给温三爷送几张,斐大师出品,肯定不一般。”
温舟收好符咒,这才想起被忽视的小蛇,刚想去叫斐白露,再定睛一看,那条小蛇早已没了踪影。
估计是自己追了上去吧……温舟小声嘀咕。
虽然斐白露否认,但任谁都能看出那条充满灵性的蛇和她关系匪浅。
而另一边,斐白露捏着小蛇的后颈,打量了它一会儿,见它没有任何不适,放下心来。
她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什么脏东西都吃,也不怕消化不良,回去给我刷三遍牙。”
“嘶嘶!”知道了!小蛇生无可恋,认了个有洁癖的主人,真的好累。
谁见过哪条蛇要刷牙的呀?
还要刷三遍!
嘤嘤!太欺负蛇了!
不过……那条肥虫真好吃,要是能把那条大母虫也吃了就好了。
小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牙齿。
仿佛看穿了小蛇的贪吃心思,斐白露轻笑,“放心,有机会的。”
……
“食心蛊——”林大师心疼地看着断成两截,奄奄一息的母蛊,忙不迭用刀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用鲜血浇灌母蛊,替它续命!
精血的流失让他更加虚弱,林大师黑着脸,咬牙切齿,“该死的斐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母蛊无缘无故断尾,肯定是子蛊死了。
原以为斐孖能成功,没想到他还是失败了!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斐家的人要是有用,就不会连斐白露都骗不回来了。”韩顺生嗤笑,“斐家人太蠢,下次找个机灵的合作。”
林大师叹气,要是不蠢,也不会和他一起算计温三爷。
不过蠢也有蠢的好处,起码不敢背刺他,能被他所利用。
“二师兄,现在怎么办?”
韩顺生沉吟片刻,“温三爷敢离开京城,身边肯定跟着奇人,我们现在重伤未愈,先不要对他动手。先把斐白露抓到,养好我们的伤再说。”
“听二师兄的。”林大师失去一子蛊,元气大伤,就算想对温三爷动手,也无计可施。
……
食心蛊是冲着温三爷来的。
温家父子不敢隐瞒。
听完温父的陈述,温时年敛眉,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半张脸,面容越发冷峻。
房间内静得让人陡生压力。
温父艰难地咽了口水,正绞尽脑汁想理由让温三爷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斐大师真的有能力,就听到温时年说:“把符咒拿出来。”
“啊?”温父懵了。
温时年蹙眉,看年纪也还没有老到耳背的地步,是担任江城温家的家主压力太大了?
温父诡异地揣摩到了温三爷想换人的心思。
他擦了擦冷汗,吓得一股脑把还没有捂热的符咒全部拿出来。
温时年抽了几张出来,重新放到温父面前。
他神色淡淡,“这些是你的。剩下那些,我买了。”
温父看着那少的可怜的符咒,脑门缓缓冒出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