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到陶静正在往锅里吐口水。
“陶静!”
我好不容易冷静平缓了几分的心态,被这恶心的一幕彻底端起了火。
我大喝一声,冲上前,一把捏住陶静的手腕:“你干什么!”
“我……江教授,我……”
陶静定然是没想到会被我抓个现形,一时间紧张到瞠目结舌,语无伦次。
“江穗!又怎么了?”
徐斌听到声音,匆匆套了睡衣便从洗手间里出来。
他看看我,又看看陶静。
“发生什么事了?”
我冷笑:“你的金牌育婴嫂,因为刚才觉得我刁难她,所以在我的宵夜里吐口水。”
我说徐斌,你可是专业的医务工作者。
你倒说说看,这种行为,在当下十分敏感的防疫时期,算不算是危害他人生命安全?
我气呼呼地抓起手机,就势要报警。
“江穗!”
徐斌一步上前抢下我的手机:“你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我哼了一声,看向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的陶静:“我亲眼看到的,你怎么解释?”
“徐主任,我没有。”
陶静也不理我,只管冲着徐斌叫屈:“我真的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我承认我没来得及遮住,被……被江教授嫌弃了。但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的……”
我简直快要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信口雌黄到如此不要脸的。
“陶静你再说一遍!”
我厉声道。
陶静瑟缩着,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但娇小的身子却已在徐斌后面缩进去了一大半。
徐斌一脸为难地劝我:“江穗,小静应该不会是故意那样做的。她是专业的育婴嫂,怎么会做这么不卫生的事呢?你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如果徐斌不说这话,我倒宁愿相信我眼瞎了。
可是听了他这番论断,我觉得自己的耳朵该是也聋了。
我点点头:“行。”
我说徐斌,你行。你觉得我冤枉她,你觉得她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这个家里,说一千道一万,只有我一个人最奇怪是不是?
就在这时,小宝又哭了。
陶静二话不说就从我身边挤过去,一路小跑着抢在我前面去抱孩子。
我站在厨房门口,与徐斌静静对视了好一阵。
心酸委屈早就不值一提,生活重锤的垮塌曾让我以为这一生,任何负面情绪都抵不过当初撕心裂肺的天花板。
我没有眼泪,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去蓝瑶那住几天。如果你希望我尽快回来,尽快打发掉这个女人。”
“江穗,小静只是来照顾孩子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对她那么敌——”
徐斌拉住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我说:“徐斌,大家都是成年人。装糊涂的那些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别拿来骗我。”
说完,我拎上包,推门而去。
蓝瑶住的小区名为水仙苑,距离我家不算远。
这个小区是S市有名的二奶湾,情妇窝。
但蓝瑶是个例外。她不但不是被包的那个,反而是花钱往里搭着,养别人的那个。
为此,她起早贪黑地赚钱,拍视频,做直播。
一个美女,明明可以靠脸当米虫,她却偏偏要靠脸养家糊口。
我在外面按门铃按到四肢僵硬,她听不见。打电话更没用,直播期间,通话手机全程静音。
最后我没办法,只能用手机登陆某平台去给她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