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婳不知道谢秉添心里堵着,她现在很兴奋。
马车停靠休息,她出来透气,遇上熟人了。
还是她小时候教他骑射和拳脚功夫的师父,林鸿。
她是八岁开始学的,一直学到她十五岁及笄前。
那会她八岁,但她心理年龄不是八岁,那会师父林鸿二十八,也是帅的一塌糊涂。
有个词叫爱屋及乌,就如前世化学老师是个大帅哥所以她化学学的很好。
林鸿这个师父也是也是妥妥一大帅哥啊,而且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看着人畜无害的,但那一手剑舞的那叫一个漂亮,马术也极好,她曾亲眼看着师父把一匹烈马治服。
再加上当时对这里没什么安全感,她上林鸿的课可是很下了心思的。
林鸿心里也诧异,看着眼前一身素色衣服的小徒弟,面上带着惊喜,但瞧着很是稳重,长大了啊。
他还记得这小徒弟爱穿红衣,是他见过活的最肆意的小娘子,他本来不想教一个女徒弟的,但奈何当时祝家给的银子高,他当时被家里赶了出来,急需银子吃饭。
但结果也是惊喜,没想到当时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从未说过一句苦。
看着眼前的徒弟梳着妇人发髻,后来他离开祝家走了武举授了官,没关注祝家的消息,再者当时徒弟也及了笄,他不好关注。
“嫁了哪家?”林鸿不由好奇道,能跟着去行宫,想来地位也不低。
祝云婳笑容收了收,坦然道,“长宁侯,不过是妾室。”
林鸿顿了顿,他没想过这结果,早知道他不问了,说起这长宁侯…还是他上司…
按理说能给家里姑娘请武师的,怎么会让做妾呢,要说祝云婳自己想的他也不信。
“当时家里出了些问题,是长宁侯府帮忙摆平的。”祝云婳看出了师父疑惑解释道。
林鸿暗自叹了口气,这时候后面一马车里探出两个脑袋,一个妇女一个孩童,四只眼睛疑惑的看着二人。
林鸿忙介绍道,“内子和犬子。”
祝云婳忙福了一礼,甜甜的叫了声师娘。
那妇人听到这称呼一愣,也听丈夫说过曾给一祝家的姑娘做过武师,想来这个就是了。
看着姑娘梳着妇人发髻,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丈夫自身持重,不愿纳妾,但姑娘太漂亮了难免让人疑心啊。
妇人和善的点了点头,摸了摸旁边儿子的头,“肃儿,叫阿姐。”
男孩儿乖乖唤了声阿姐。
祝云婳向来喜爱美好的事物,包括脸蛋,眼前小正太又玉雪可爱,祝云婳直接摘下了腰间的玉佩递了过去,“见面礼。”
小正太看了眼父亲,见父亲点头后道了声谢才收了起来。
素琴在一旁隐晦的提醒了一下,祝云婳也觉得不太适宜。
“将来若有缘,徒儿再与师父师娘叙话。”祝云婳行了一礼便带着素琴离开了。
林鸿看着祝云婳的背影叹了口气,曾几何时,还是个无比鲜活的小娘子,当时他也很喜爱那个小姑娘,也是当作半个女儿,半个知己的。
“官人怎么叹气?”妇人看向了丈夫,难不成丈夫对人有非分之想?
林鸿进了马车内,“当时我觉得这个世间挺无趣的,家里让我科举,可我不喜欢。”
妇人点了点头,这些她也知道,这是她第二任丈夫了,先前那个,不说了,恶心。
“你知道吗?我去武举也是那丫头宽慰了我,当时我挺害怕,虽说是祖父赶我出来,可我知道那是气话,我也是负气离家,我怕武举落榜,在祖父面前抬不起头,叫旁人嘲笑,但我那会儿总说我不屑于武举。”
“那丫头竟看出来了,她说,不过是逃避,你如今还拿着这一身本事吃饭,你本来就没放弃过自己,她说能看到我武剑时的自信。”
“我说我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跑出来了,家里不同意我武举。”
“她说那你更应该去啊,等他们看到你靠这身本事混出来了,该后悔的就是他们了。”林鸿说着说着,竟然觉得长宁侯也配不上他这小徒弟。
其实祝云婳当时没说的是,你离家出走真要有骨气就走远点,离家出走走到大门口,多搞笑啊。
虽然林鸿当时没细说,但祝云婳也知道林鸿家里就在京城。
林鸿不知道,其实他要是有个女儿感觉会更强烈,就是嫁个神仙也会有种白菜被猪拱的感觉。
妇人看着说着往事的丈夫,心里越来越新奇,难不成真是师徒恋?她倒是不吃味儿,有着前任丈夫的强烈对比,要不是丈夫自己不纳妾,她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随后就听到丈夫叹了口气,“我把她当半个女儿的。”
妇人嘴角抽了抽,没吃到瓜很遗憾。
“这样好的小娘子,嫁的人家应该不错吧。”妇人感慨道,可别和她原先一样遇人不淑。
“长宁侯。”林鸿道。
“那还真不…长宁侯府侯夫人不是姓程?”那是丈夫上司,过节都送礼的。
“嗯,妾室。”林鸿点点头,将头看向外面。
“唉。”妇人叹了口气,听丈夫说的那般鲜活的小娘子,应该配个体贴风趣的丈夫相伴一生的。
祝云婳可不知道她师父把她当女儿,若她知道,只会说,我把你当哥儿们,你竟要当我爸爸?
祝云婳透了口气就回去了,路上还碰到了失了魂一样骑着马的谢秉添,她行礼了,但谢秉添没看到她,她也不在意,带着素琴就回了马车。
不多时又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