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憬榕怎么会在这里?
温酒眉间紧皱,可来不及细想,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接近。
萧憬榕微微笑着:“我知道一处安全的地方,走吧。”
说罢,转身拿着火把往前走去。
温酒抿唇,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像只狐狸,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若是被太傅发现她和邢泽帆在这里,只怕会打草惊蛇,如惹诸多怀疑。
思及此,也只能跟上。
跟着走了几步,竟是又进了一个山洞,萧憬榕一按,门又合了起来。
身后太傅府的追兵往两边走去,似是完全没发现这里,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酒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
萧憬榕将火把立于山洞中,借着火光,温酒这才看清山洞中的模样,不大,十分狭小,且外露的土看起来十分新,就像是专门为了今天才叫人连忙挖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立即警醒了起来。
萧憬榕早就知道她今晚要来,亦或是猜到了她要来,又或者说是指引着她来查。
这几个猜想,无论哪一个对现在的她而言,都不会是好的猜想。
因为这代表着萧憬榕不止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想做什么,甚至有可能在她的计划之中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她去做。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那些查证的消息,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萧憬榕伪造的假的,就未可知了。
温酒抿唇,将邢泽帆放在地上,虽有些冷,但也比方才在地下暗室中好的多。
伸手摸了摸邢泽帆的脉搏,并无大碍。
她这才看向了萧憬榕,眼眸幽暗的像是覆了一层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憬抽出腰间的折扇,故作深沉道:“自是有人告诉了我。”
“谁?”温酒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萧憬榕道:“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手里,暗闯太傅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应当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吧。”
他纸扇轻摇:“我曾与孟指挥使交谈,你不信我,亦或者说,你不愿与我为伍,然而我现在有你的把柄,孟指挥使现在可改变主意了?”
温酒抿唇不言,她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萧憬榕倒也不恼,始终挂着一层笑意,慢悠悠说道:“我知道孟指挥使并不想卷入皇权斗争之中,可皇宫只有这么大,资源争夺难免殃及池鱼,你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别人也会觊觎。”
“你今天不愿意与我为伍,难道就不会卷入皇权之中吗?”
“你进了太傅的暗室,太傅现在不知道是谁,可几番追查之下,依旧会查到你的身上,届时你再求我,是否就太失体面了?”
温酒道:“他不会查到。”
“是吗?”萧憬榕道,“可若是我告诉他呢?他纵然不会信我,我只需提供一些线索,他自会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温酒眼神骤然暗了下来,语气也沉入了湖底:“七皇子今日无人跟随,即便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手缓缓往身后匕首处移动,千年玄铁所铸的匕首见血封喉。
她眼中凶光乍现,真正的动了杀心。
萧憬榕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你做的到。”
温酒眸光一闪,刚要动作,颈部却骤然一痛。
她脚下一顿,意识瞬间模糊了。
却还是强撑着往后看去,只见邢泽帆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就站在她的身后。
失去意识前,温酒听见了他冰冷的声音。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