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温白妤没有跟楚然住一间房,在驿站他们是开三间。
温白妤自然是跟陆清辞住一间,楚然和朦胧住一间,胡三刀和东方游住一间。
温白妤晕了一天,做饭,洗簌完,累得只想睡觉。
没想到,楚然竟然这么矫情。
怒怼:“能住住,不能住滚蛋,你要是嫌弃这里脏,去住马车上吧,马车上干净。”
温白妤也是好心,马车睡人还是挺宽敞的,楚然有时候累了也会跟她挤马车。
谁知楚然委屈的又哭了,一看到陆清辞回来,便扑了上去。
“凌云哥哥,温白妤骂我,呜呜呜,马车上都是她的味道,难闻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河边离这里挺远的,陆清辞拎一桶水回来也不容易,刚进门就被楚然碰撒了一些,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跟我在一起?好呀,去拎十桶水回来,我考虑一下。”
说着,陆清辞把桶里的水倒一个大锅里,把水桶直接塞给楚然。
楚然愣住了,眼眶一红,泪水刷刷的往下掉。
若是从前,她一哭,陆清辞必定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可现在陆清辞看到她流泪,视而不见,只觉得心烦。
“快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朦胧刚准备替楚然去打水,被陆清辞怒斥:“让她自己去,要是不去,今晚就睡外面。”
温白妤用水把一口小锅给涮了涮,脏水泼在了外面,看着委屈的楚然,冷哼一声:“我劝你还是别作妖了,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这一路上他那么包容你,你可别得寸进尺。”
楚然冷哼一声,拎着水桶跑了。
温白妤也不管她,今天在外面吃饭,自然没有办法吃的太好,索性她拿出一些红薯,鸡蛋,埋在柴火里。
等篝火点上,温白妤再把小锅架上去,锅里放着昨天剩下的半只鸡,她给炖上了。
等胡三刀,东方游都从外面回来,破庙里飘出一股鸡汤的香气。
几个人围着篝火等着吃饭。
就在此时,就听到外面一阵骂娘声,来了一拨人。
七八个男人,还有四五辆马车,手里拿着刀,说话声音很大又粗俗。
一脚把破庙的门踹开,看到里面竟然有人了,尴尬的笑笑。
“我说那,来回几趟破庙门都没关过,原来有人比咱们来得还早,兄弟们,收拾收拾,今儿晚上在这里睡觉吧。”
温白妤仔细的看了他们几眼,来回几趟,看来不是商人就是镖局,经常走这一道。
再看楚然,整个人恨不得缩陆清辞怀里,娇滴滴的,眼神露出恐惧之色。
“他们好可怕,不会杀了我们吧。凌云哥哥,我怕。”
温白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古代也是有法制的,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再说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搭理你没空。
他们虽然粗鲁却都客客气气的,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有人捡柴火,有人挑水,他们也忙碌起来。
最后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相貌堂堂,气质不俗。
一进来闻到鸡汤的味道,吸吸鼻子称赞:“好香的鸡汤,本来不饿,这么一闻,肚子咕咕叫。”
他们的篝火已经搭起来了,只是他们带的伙食更粗糙,僵硬的饼,壶里的凉水。
鸡汤炖的差不多了,温白妤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
“再等一会儿,鸡肉还没炖烂。”
陆清辞从柴火堆里扒出红薯来吃,烤红薯的香气越发的让那伙儿人眼馋了。
只听其中有个大嗓门吵嚷:“公子下次咱们也带个女子,瞧瞧人家,风餐露宿还能吃这么香的东西。”
温白妤蹲在那里做着饭,就感觉一道火辣辣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终于那男子的小厮走了过来,出手就是五两银子。
“姑娘,我们公子脾胃不好,想讨碗汤喝。”
温白妤还没说话,楚然却给回绝了:“不行,就这么点东西,给你们吃了,我们吃什么。”
谁知温白妤却拿起碗,给他盛了一碗,连肉带汤,还附送一个红薯,一个鸡蛋。
“谢谢。”小厮很感激。
温白妤嫣然一笑:“掏钱买的,不用谢,想吃还有,管够。”
五两银子可以买好多只鸡了,只是在这个环境下,能帮忙就帮忙,权当结个善缘。
大家见陆清辞没有吭声,也都不吭声,只有楚然气恼的瞪了温白妤一眼:“你还真是好心,当心好心没好报。”
温白妤不搭理她,开始给大家分鸡汤,鸡汤里泡点饼,还有鸡蛋,红薯,连东方游都吃的打嗝。
“夫人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就是不知道回头到了临济县,能不能找到比夫人更厉害的厨娘。”
温白妤毕竟是县令夫人,这一路上能给他们做饭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到了地方,也要她做饭。
温白妤被夸,大方的笑笑:“我做的也不好吃,你们是饿了,才觉得好吃。”
温白妤晕车,只喝了一碗鸡汤,就困乏了。
鸡汤做的也不少,他们吃完,温白妤又往里面加点水,滚开了之后,都给刚才那位公子送去了。
其他人不讲究鸡汤的味道淡了,他们只要有口热汤喝便已经很满足了。
外面刮了一下午的风,到了子夜时分,果然下起了雪。
这便是温白妤穿越来的第一场雪,透过门缝看外面,鹅毛大的雪片片落下,风呼啸着。
虽然有篝火,两床被子显然不太够,温白妤刚准备起身再去拿被子,就被陆清辞拉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去?”
“有点冷,再拿床被子来。”
陆清辞拉着温白妤坐下:“马车上的被子吗?我去拿吧。”
温白妤眨眨眼,眼眸落在戒指上。
马车上总共两床被子,都被她抱来了,其他的在空间里,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看来,这个被子只能温白妤去拿了。
陆清辞却没有松手:“外面太黑,我陪你。”
温白妤看到陆清辞的腿被楚然紧紧的抱着,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用了,这么近,我自己可以。”
温白妤起身往外走,轻轻的打开门,一股寒风袭来,她缩了缩脖子,拉紧衣裳,往马车跑去。
温白妤先钻进马车,从空间里拿出一床被褥一个大袄,忽然,肩膀被人搭住了。
“我说了,我一个人可以。”
本能的想回头,她却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全身僵直在那里,感觉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夫人,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