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消音之后,紧接着响彻两人耳畔的,是沉重又急切的脚步声。
洛予歌转回头,望向楼梯处,不消片刻,便瞧见了楚司玹的身影。
四目相对,一个淡漠,一个惊喜。
“予歌……”楚司玹喃声唤着她的名字,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像是他一大声,洛予歌便会消失一般。
洛予歌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翻涌着异样,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一别三年,楚将军安好?”洛予歌浅声问道。
楚司玹僵硬的点了点头,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洛予歌:“你没死……”
“是,被人搭救求得一条残命,洛家没能灭门,让楚将军失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予歌,我……你没事,我很高兴!”楚司玹有些慌乱无措,可那一双眼却是凝在洛予歌身上,如何都不愿离开。
洛予歌没再说话,而是看向蒲萧然。
蒲萧然将楚司玹的神情都看在眼中。
其实今日之事着实是个意外,他没打算让洛予歌这时便同楚司玹相见,只不过刚刚瞧见了,一时兴起便动了这个心思。
他在长安三年,自然是将楚司玹对洛予歌的情谊看在眼中,只是如今瞧着洛予歌对楚司玹,倒是有些疑惑。
他确信三年前的洛予歌深爱着楚司玹,可是三年后,经历了生死之痛的她是如何看待楚司玹的,他猜不透。
“楚将军,今日有些晚了,你若有事要同予歌说,不妨改日来王府一叙?”
蒲萧然开口,楚司玹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侧目看着他,一双眼迎上一抹凛冽:“小王爷着话是何意?”
“予歌现在是本王的人,楚将军还是要学着避嫌些的好,当然,你若是来府上拜访,要求见予歌,本王也不会阻拦。”蒲萧然摇着折扇,浅笑着道。
可听着他的话,楚司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他看向洛予歌,眉心紧皱:“这三年,你一直宿在王府?”
洛予歌没有否认。
“你既无事,为何不来将军府寻我?你可知这三年我是如何过的?!我以为你死了!”楚司玹紧盯着洛予歌平静的眼,一字一句低声吼着。
“楚将军的惦记,予歌心领了。不过予歌与楚将军到底没什么关系,之前叨扰您已是越矩,如今予歌在王府很好,就不牢楚将军惦念。”
洛予歌说这话时,目光是望向蒲萧然的,带着轻轻浅浅的情意。
并不浓厚,却轻易的挑起了楚司玹心中的火气。
他出手抓住洛予歌的手腕,沉声道:“你是我的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楚将军说笑了,你我不是心知肚明,那一场婚事,已然随着三年前那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且不说如今的我同您没什么关系,便是三年前,那一场名义上的婚姻,也不过是你我虚情假意做出的一场戏,不过是予歌看不明白,当了真,如今醒了,便也不会放在心上。”
洛予歌的话如同一把刀插进楚司玹的心脏。
他放在心中无比珍重,时时刻刻都翻出来在脑海中回忆的点点光阴,在洛予歌口中,却是成了一场虚情假意。
楚司玹心中不甘,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哑声低沉道:“你入了我楚家家谱,便是我楚家的人。三年前是我不对,可予歌,我爱你,你不能这么狠心,将一切都否认!”